“嗯,好。”李恬神情和婉,不等熊嬷嬷叮咛,璎珞已经仓猝倒了碗参汤端上来,熊嬷嬷接过递到李恬手里,李恬渐渐抿了口,叮咛璎珞道:“你到门口守着。”
五皇子出了禁中,一眼瞥见四皇子正负手而立在宣德楼外,五皇子莫名其妙的竟长舒了口气,忙扬声叫了句‘四哥’,紧几步走向四皇子,四皇子听到叫声,转过甚,目光庞大看着直奔本身而来的五皇子。五皇子奔到四皇子身边,又叫了一声‘四哥’,接下去却感觉无话可说了。四皇子还是那样侧着头、面无神采的看着他,看了一会儿,缓缓回过甚,负手而去。
“都安妥了。”李恬声音安静,听不出一丝喜气,水秋娘猜疑的看着李恬,熊嬷嬷看看李恬,又看看水秋娘,都安妥了,如何两人都不见忧色?
李恬睁着眼睛躺在床上,心境狼籍茫然四周飘散,想理却又不知从何理起,呆呆的愣了不晓得多长时候,只感觉眼睛发酸发涩,从被子抽脱手捂在脸上,不能再想了,水先生说的对,因也罢果也好,都畴昔了,就如许了,就如许吧……
“四爷……真去永安寺了?真是因为四爷去了永安寺才安妥的?”水秋娘忍不住问道,李恬点了点头,又点了点头:“真去了永安寺,不过不是因为四爷去了永安寺才安妥的,四爷去永安寺是小事。”水秋娘悄悄抽了口气,若照明天李恬说的那样,明天官家返京的确就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存亡之搏,那四爷舍了这关着天下大位的存亡之搏,去了永安寺如何能是小事呢?
晋宁郡王府,李恬直立在上房窗下,从半夜起,内里的动静流水般不断的传到她这里,叶十二娘拦到四皇子了,四皇子去了永安寺,四皇子一向等在永安寺,四皇子跌下了马,四皇子去了东阳郡王府,四皇子,错过了她但愿他错过的统统的事……
“李家那妮子在永安寺?”官家沉默很久,俄然问了一句,郑大官忙答道:“晋宁郡王府前儿闯进了几个毛贼,晋宁郡王妃受了惊吓,病重不起,哪还能去得了永安寺?”“吓的沉痾不起?”官家嘴角挑起丝丝笑意,戏谑的看着郑大官道:“能把你吓成沉痾的事,都不必然能吓得着她。这妮子……”官家眼睛眯起又松开,郑大官带着笑,一颗心高高提起等着官家前面的话,官家却停了好大一会儿才沉声道:“到现在还和四哥儿纠扯不清,这太委曲老五了,等老五返来吧,你去传个话,奉告老五,他是朕的儿子,断不没受别人委曲的事理,让他好好理理家务,本身重新再挑个好媳妇吧。”
“回阿爹,明天早上接到的信儿,说是已经进了河北西路。”五皇子仓猝答道,官家脸上看不出甚么神采,‘嗯’了一声闭上了眼睛,五皇子屏气敛声,也不敢出声,屋里堕入一片沉默,好一会儿,官家才又睁眼看着五皇子温声叮咛道:“去迎迎你大哥。”说着,侧头看着郑大官叮咛道:“拟一道旨给北大营宁明山,让他带三千人随老五去。”郑大官承诺一声,缓慢的拟了旨,举到官家面前给他看过,谨慎用了官家的随身小印,将旨交给五皇子,五皇子躬身接过退了出去。
官家看着五皇子出了门,轻缓的吁了口气,神情委顿的往下躺了躺,郑大官忙上前服侍他躺好,柔声细气说家常般道:“五哥儿是个真费心的,对大爷也是一片热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