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叶树盛微微躬身,极恭敬的应了。
四皇子茫然的看着林扬风,这话没头没脑,他实在想不起这拯救之恩何来,林扬风仓猝解释道:“四爷忘啦?就是客岁十月尾,鄙人表妹李恬,自城外返来碰到强盗,多亏四爷援手,不然只怕逃不过那一劫,这恩典李家表妹一向服膺内心,只是守着外婆的孝,一向未能劈面伸谢,拯救之恩,李家表妹没齿难忘,原想劈面伸谢,又碍着男女有别……”林扬风这会儿想起来了蒋郡王妃的交代,背书普通说的溜快。
四皇子惊奇的抬了抬手,高台上的唱词声嘎但是止,四皇子凝神听着湖边传来的琴声、尺八声和那清脆的、时快时慢的檀板声,这三种声音各有曲调,各有气势,却恰好又调和非常,如同行走在丛林中,耳畔流水叮咚,又伴着委宛鸟鸣,令人表情愉悦非常。
“没有,必定没有,弹错就错了弹,这不是你常说的?”林珂嘻笑道,蒋姗发笑出声,处了这半天,她发明这三位小娘子措告别事坦真利落,特别是她们说的那些话,真是成心机极了。
蒋鸿坐在中间,看似落拓的晃着折扇,实在竖着耳朵,将林扬风的话听的一字不漏,内心莫名的升起股悔怨和愤怒,忍不住错着牙腹诽抱怨表兄,真是太胡涂了,如何能当着外男的面把人家女人的闺名说出来了?表妹还晓得避讳这个呢,早上就没跟他提过李家娘子的闺名,表哥真是胡涂!早晓得是这么个忙,就不该帮!
“嗯,备的另有茶炉呢,恰好让她们点茶给我们吃。”林珂紧跟前面跑出来,转了一圈,摆布看了看笑道,李恬和蒋姗也感觉好,四人转进亭子,安设在这一处服侍的使女们忙奉上几样点心,扇起小泥炉烧水滴茶,四人或坐或站,在亭子里喝茶说话儿。
“谁晓得!”俞瑶芳低低的抱怨道:“我看是临时起意,也该先悄悄问我们一声,我们都多长时候没一起玩过这个了,万一中间岔了音跑了调,岂不是露脸不成反倒出了丑?如果那样,这脸都得丢尽了,必定是阿珂她娘的主张,我娘想不起来这个。”
“……蒋尚书崖岸高大,这蒋鸿倒是个可贵的,今后很多多来往才是。”叶树盛谨慎的笑道,听叶树盛提到蒋尚书,四皇子神采微微沉了沉,淮阳蒋家退隐的极多,蒋尚书一贯谨慎慎重,从不肯与哪个皇子多靠近半分,贵妃多次示好,蒋尚书一丝回应也无,沉默了好半晌,四皇子才‘嗯’了一声,低着头又走了十来步,转头看着叶树盛开口道:“你们府上和南宁郡王府是姻亲,平时该多靠近靠近,若超出南宁郡王府,一来不见得能交好蒋氏一族,二来,未免过分功利,凡事要看长远些,所谓水到渠成,过于急功近利没有能成事的。”
四皇子背动手,笔挺的站在窗前,入迷的看着不远处湖边花枝招展的众女眷,林扬风的一番谢意让他又想起了阿谁一身白衣、如空谷幽兰般的身影,他倒真没看出她的惊骇惧意,那几个贼人底子无足惧,本身就是不帮,那些长随也能摒挡吧,这谢恩谢的这般慎重,还服膺在心、没齿难忘,四皇子不知如何的竟升出几分发笑的感受,没等笑出来,内心俄然微微一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