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好了,还用你掂记?!”蒋郡王妃对劲的看着宗子,表示他在炕上坐了,屏退众丫头婆子,看着他笑道:“明儿刘郡王妃的寿宴,传闻内里还要会文?”
“你?!”杨夫人神采青白,指着李云裳一声尖叫,话没说出来,长年烧在内心的那股子邪火却被澎湃而起的酸楚淹没:“我都是……为了你。”
青枝重又上了茶,李云裳和李恬说谈笑笑了好大一会儿,才告别归去,径直去了杨夫人居住的正院。
蒋远深的宗子蒋鸿,本年十九岁,是淮阳蒋氏这一代中的佼佼者,才调横溢,思虑殷勤,老成慎重,前年就中了举,深为族中长辈看重,目为蒋家下一代的领甲士物,蒋郡王妃想起侄儿,笑意从眼角往外漫延,鸿哥儿如许的品德、如许的才调,今后必有大出息,说不定又是一个宰相呢!
南宁郡王妃蒋氏赶紧了两天,又是直忙到掌灯才回到府里,却忙的神采奕奕,蒋氏远亲的弟弟蒋远深调任都城,从任上顺道接了老婆崔氏和一子一女,明天一早风尘仆仆赶到了都城。
“大郎返来没有?若返来了,请他过来一趟。”蒋郡王妃表情镇静的叮咛道,小丫头承诺一声,不大会儿,南宁郡王世子林扬风行动轻巧的出去,长揖见了礼笑道:“阿娘返来了,娘舅他们都安设好了?阿娘晚餐用了没有?”
“三姐姐明天跟水先生学了甚么曲子?先生又难为你没有?水先生最爱挑我的指法,总嫌我这一处又弹错了,那一处又弹的不对了,她是不是也这么挑你?”李恬转了话题,腔调轻松的提及李云裳最爱的话题,公然,一提到琴,李云裳眼睛亮亮,高兴的笑道:“先生如何会难为人呢?!她倒向来没挑过我这个,我想学高山流水,跟先生说了两三回,先生就是不教,说我没有那样的表情派头,弹不出来那意境……”
“胡说!你就听她胡说!听你这话,还是她美意了?!你去了委曲,她去了就不委曲?再如何说,你也是堂堂正正的国公府嫡出娘子!你比她强!她去得东阳郡王府,你就去不得了!?她凭甚么就比你崇高了?我看你就是少心眼,你就是个傻子,没用的傻子!这话你就不能说?你就不能当着面把她堵归去?你怕她甚么?这是国公府!勇国公是你亲爹!她算甚么?!凭甚么瞧不起你?你是堂堂正正的国公府嫡女!”杨夫人声音高亢中透着酸楚凄厉。
淮阳蒋家虽是百年望族,人才辈出,可蒋郡王妃这一支连着几代都没甚么出息,蒋郡王妃曾祖做过一任宰相,到蒋氏祖父,却只做到六品,厥后丁忧回家,再没退隐,蒋氏的父亲考到举人就止步不前,蒋郡王妃两兄一弟,两个兄长也是屡试不中,靠着族叔提携,杂途入仕,官路上非常艰巨,只要弟弟蒋远深自小聪明,科举出身,现在已经做到四品,这又调任进了都城。
“阿娘!”李云裳有点焦急的叫了一声,正要说话,杨夫人紧皱着眉头,烦躁的扔了手里的衣服叫道:“这衣服当年我一回也没上过身,如何这色彩就旧成如许了?算了算了,送佛到西天,求人求到底,你跟五姐儿高矮胖瘦都差未几,她衣服必定多,你……”
“阿娘!”李云裳提大声音又叫了一声:“您不消找了,我明天不去。”
“道甚么谢?李家表妹跟四皇子道甚么谢?”林扬风惊奇不已,蒋郡王妃闷气的‘哼’了一声:“你说道甚么谢?你倒忘的快,客岁夏季,你mm和李家姐儿、俞家姐儿碰到强盗这事,你忘了?那不是四皇子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