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相公总算寻到机遇,倒头跪在太子面前叩首连连:“陛下恕罪,小儿混帐,是臣教诲不严……”
“东翁是说……他和五爷这场风波?是成心为之?”
东阳郡王府那处曾经光鲜非常的院落一片说不出的灰败冷僻,上房东厢,孙老夫人双颊陷落、描述干枯的半坐半躺着,神情淡然的看着劈面不断落泪的吕嬷嬷道:“阿琳到底是我的女儿,四哥儿走了,她如何会独活?走的好。”“嗯。”吕嬷嬷哽咽着应了声,孙老夫人悠悠长叹一声,移开目光望着阴沉沉的窗外,怔怔的出着神,仿佛在和吕嬷嬷说话,又仿佛自言自语道:“你说,当初我如果不起这个心……阿琳跟黄家二哥儿一处长大,多好的一对,都怪我,那瞎子说我是火中取栗不得好死,公然,不得好死……可我不悔怨!”孙老夫人猛转头目光锋利的盯着吕嬷嬷:“不悔怨!人活一辈子,不是为了吃饱等死!是要做大事!败了又能如何样?不过一个死字!我,不悔怨!”孙老夫人昂着头傲然道,吕嬷嬷不断的点着头。好一会儿,孙老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,将差未几已枯干的手伸向吕嬷嬷叮咛道:“时候不早了,侍侯我洗漱换衣,你也清算清算,我们该上路了,别让阿琳和四哥儿等久了。”吕嬷嬷哭泣了一声,扶起孙老夫人,扬声叫人出去侍侯香汤沐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