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宁亲王一杯接一杯连喝了两壶清茶,挪了挪椅子,正要和李恬好好抱怨抱怨那厮蒋鸿,一个小丫头上来禀报,工部和户部下官请见。福宁亲王错着牙恨恨了一阵子,不情不肯的站起来往楼船基层下去,这一行三十多条船,实在将近二十条都是工部和户部下官所乘,他这个钦差头儿任务重着呢,差使上头,他不能草率。
福宁亲王是鼓着一肚子气登船出发的。
李恬吹了一会儿风,起来下到基层,看着人从船尾起网,要了几条鱼,又让人下网捞了些小青虾,叮咛厨娘细细拣出来,本身亲身脱手调了酱汁,先闷了半碗呛虾尝好味道,又细细交代了几条鱼要如何吃,福宁亲王返来,喝了碗酸梅汁,探头细心看了看桌子上几样鲜嫩菜品,眉开眼笑道:“这是刚从河里捞上来的?就是要清蒸脆爆酱汁呛才不失鲜嫩之意,算了,不算阿谁臭小子了,等他长大了就晓得他阿爹才最有本领!嗯!这个呛虾味儿最好!鲜甜弹牙,恬恬,你也快吃!你说的对,睿哥儿有睿哥儿的人生,儿孙自有儿孙福,我们伉俪两个吃好享用好才是闲事……”福宁亲王一边吃一边感慨,李恬又给他酌上酒,福宁亲王酒好饭好,醉然然扶窗吹着河风,眯着眼睛赏识着缓缓后退的河边野景,远处夕阳西落,余晖光辉若锦,好半天,福宁亲王长长呼了口气,伸手捉了李恬的手,捂在双手间,凝神看着她,声音低低而慎重的谢道:“让你操心了。”李恬嘴角绽出笑意,刚要说话,福宁亲王抬手指挡在她唇上浅笑道:“和你结婚前,这世上就我一小我,孤孤傲单,无依无靠,成了亲才有了家,你晓得有个家是甚么感受么?就是……这里”福宁亲王握着李恬的手按在本身胸口:“暖洋洋的,一想到你,这里就暖融融的,我说的你明不明白?”
“好啦,今后别提了,你看看,山哥儿好象饿了?”蒋郎中忍着心伤岔话移开老婆的重视,公然,崔夫人在存眷立即移到两个孩子身上,奶娘还不知秘闻,丫头婆子还得挑……
约摸着蒋郡王妃已经出了府,蒋鸿冲空山微微点头表示,空山会心,躬身退出,蒋鸿看着母亲崔夫人和父亲蒋郎中笑道:“另有件事要跟阿爹阿娘禀报,一会儿阿娘别惊奇,实在是这两个孩子和我大有缘分。”
蒋鸿风尘仆仆远道而归,先下去沐浴洗漱,看着他出了门,崔夫人忍不住冲蒋郎中低低抱怨道:“你今儿这是如何啦?如何胡涂成如许?我们鸿哥儿还没结婚,先抱养了两个孩子,这算甚么事?今后可如何说亲?”
崔夫人听的泪水涟涟,抱着孩子又亲又疼,蒋郎中呆看着儿子,半晌才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孩,蒋鸿接着道:“我让人到程庆故乡探听了,确如他所说,他和柳氏都是孤苦之人,程氏族中与他俱不靠近,我就一起将这一双后代带返来了。”
他家那位在他眼里人见人爱huā见huā开的大爷睿哥儿,没如他的愿一上手就把蒋鸿赶走,没上十天,反倒被蒋鸿收伏了,放学返来一提蒋先生就睁着一双星星眼赞叹:“先生太短长了!四哥问先生典故,先生就说出自何书在何页,我和六哥一翻,一个也不错啊!先生太短长了,四哥把肚子里的典都问光了,先生眼皮都没抬噢!先生太帅了!”“先生甚么都懂!先生还会分茶!阿爹你不会分茶!阿娘也不会!”“先生骑马的模样太帅了……”福宁亲王家的宝贝睿哥儿,就这么着,成了他爹仇家的小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