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揪着温嬷嬷,问到李恬安好,已经喝了半盅参汤睡着了,这才感觉胸口透进了口气,双手合什,转着圈谢了满天神佛,这才和午后就等在中间的内侍一起,提了温嬷嬷早就备好的报喜提蓝,往禁中请见官家。
“你看看你!”官家忍不住怒斥道:“也是当爹的人了,如何还这么不能经事?这算甚么大事,就把你乱成如许,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?”
“如何帮不上忙?普济寺的大徒弟说,男人阳气旺,能驱鬼邪,我又是皇子,这一身的气势,守在你身边,指定百邪不侵。”五皇子正色道,两人正闲话间,李恬只感觉肚子一阵酸痛,忍不住蹙着眉头,叫过璎珞低低道:“又想出恭,莫非吃坏了肚子?”璎珞呆了呆,声音微颤道:“怕是要生了!嬷嬷们交代过,如果感觉象是坏了肚子,就是策动了!我去叫熊嬷嬷!”
邻近出产,李恬身子粗笨,胎儿往上挤着心肺,难受的夜里只好半躺半坐,睡一会儿就得醒一会儿,五皇子睡在中间榻上,听到动静比璎珞等人行动还快,不过他除了捧着李恬的腿脚揉几下,别的统插不进手帮不上忙。
“还能有谁,天然是她,算着日子,这几天她也该生了,我阿娘说过,女人生孩子,一只脚就在鬼门关里站着,从入了八月,我就牵挂的不可,阿弥陀佛,这签必然灵验!恰好跟你说一声,我和明空师太说好了,明天起我到她那庵里跟她念两天安然经替恬姐儿祈福去。”俞瑶芳捏着那支签,又是欢乐又是忧愁。武思慎呆了呆,眼睛垂垂睁大,俄然猛一巴掌拍在几上叫道:“我晓得这蒋九为甚么闭关了!必然是如许!”俞瑶芳一怔以后反应极快:“你是说……他这是……也是给她祈福?”
武思慎一阵风卷进正院,一把扯下披风甩到椅子上,吼声连连:“蒋九这厮到底想干甚么!?他是撞了邪了还是失心疯了?这都七天了!七天了!这是八月尾!兵马要过冬!要调配要安设!我一天恨不能当三天用!他竟跟个王八一样缩进那座破庙里不出来了!要不是……爷连那破庙带他一把火全烧了!”
“嗯,必定不会有事!”五皇子内心想的再多,却一句不吉利的话也不敢说,李恬被他严峻的内心又酸又软:“家里一色都是齐备的,熊嬷嬷和温嬷嬷都是服侍过多少复出产的,宫里宫外,凡是有点名誉的稳婆都在我们府上,半个太病院也被你拘在府上,你尽管放宽解该做甚么做甚么去,真到了策动的时候,你连出产的院子都进不得,留在府里也实在帮不上甚么忙。”
“必然是如许!我胡涂了!这会儿才想起来,唉!蒋九这真是……真是……唉!”武思慎一下接一下不断的拍着几案,摇着头不晓得说甚么才好。
“五哥儿头一回当爹,不免严峻些。”季后柔声安慰了一句,看着五皇子岔话道:“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五皇子一听呆了,眼睛眨的缓慢,好一会儿才心虚低声道:“我还不晓得,忘了问了。”官家被他一句话闷的眼睛都睁大了,季后惊诧了半晌,‘噗’的笑出了声,一边笑一边起家拿过提篮翻了翻:“恭喜五哥儿,是个儿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