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副帅,雁回寻到大帅了,大帅已经有了诱敌之计,雁回,你从速细心说说,大帅筹办如何诱敌,我们要如何策应!”不等蒋鸿说完,祝明锐抢过话孔殷道,长安侯横了他一眼,收回目光紧盯蒋鸿,双手扶着长案站起来,带着几分孔殷问道:“这话当真?你快说说!”
“或许不是他没本领争过五爷,而是……”长安侯声音苍桑的打断儿子的话接道:“这是官家的意义,你翁翁曾经说过,官家是他见过的最绝情的人,或许也是最重情的人,锐儿,你记取,今后不管看甚么人甚么事,都要多想一步,想到不成能的那一步。”祝明锐惊诧中带着丝丝茫然眨了眨眼睛,长安侯接着道:“不管是没争过五爷,还是官家的意义,现在四爷在都城必然举步维艰,这才孤注一掷,让我们在这里釜底抽薪,杀了寿王也就一了百了,这是官家当年的体例。”最后一句话长安侯说的极低,可祝明锐却听的清清楚楚,忍不住打了个寒噤,看着父亲喉咙发紧道:“那我们……您不是一向教诲我,祝家有祖训……”
“是!”长安侯重重一声‘是’打断儿子:“祝家的祖训不管如何不能违背,这是我们祝家安身立命的底子,不管如何,祝家手上不能沾上皇族的鲜血!”
“回副帅,”蒋鸿微微躬身,神态自如:“下官临行前,大帅交代过,说已经打发谍报将诱敌之事报与副帅,大帅说,副帅是老成慎重,能征善战的老帅,遣下官返来,一是劈面再详细跟副帅说说此事,二来,也是因为下官跟在大帅身边,不但帮不上忙,倒要让大帅用心担忧下官的安危,临行前,大帅再三交代下官,万不成借着大帅的叮咛扰了副帅的决定,如何策应等一应战事都须由副帅一人决定。”长安侯神采微变,祝明锐张嘴想说话,扫了眼父亲又咽了归去,长安侯神采一闪就规复如常:“诱敌之报事关大帅安危,是第一等的奥妙,你既然从大帅处领了差使返来,这事也不消再瞒你,昨早晨接了线报,我和几个参赞已经议了大半夜了,一会儿还要再议,你归去吃了饭从速过来吧。”蒋鸿承诺一声,今后退了两步才回身出了帐蓬,长安侯冲儿子使了个眼色,祝明锐忙跟在蒋鸿前面也出了帐蓬。
蒋鸿从悦娘手里抽出耆草,敛平心神,抖手将耆草洒到桌子上,睁眼细细看了半晌,脸上暴露笑容,长长舒了口气,一根根细心的收起耆草。
祝明锐一起拉着蒋鸿进了长安侯的帐蓬。长安侯神情严厉一如平常,身形笔挺的端坐在庞大的长案后,见蒋鸿出去,昂首横看了他一眼,手里的笔不断,写完了一页纸,才稳稳的放下笔,昂首盯着蒋鸿道:“巡查的如何样?”
“如许我们就得不到都城的准信儿了。”祝明锐轻声接了句,长安侯沉默半晌,沉沉的叹了口气。
“是!”蒋鸿拱手应了,只说是在巡查途中巧遇的武思慎部前哨,将这段简朴说过,看着长安侯道:“大帅已经寻到了旺丹藏身之处,我到的前一天又比及了五爷娘家黄氏在北庭的大管事,已经议定了战略,由黄氏管事出面诱旺丹到黑水河一带,我一个墨客,跟在大帅身边也是无用之人,就请了差使,返来跟副帅禀报此事。”长安侯眉头拧成一团,盯着蒋鸿怒斥道:“既然是领了这等要紧差使,如何不先到我这里禀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