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四媳妇目光呆楞的看着李恬,一时不敢答话,她是李恬的内帐房大管事,除了程掌柜那一块,旁的买卖都在她部下统总,这四周的铺子占了李恬财产将近七成,就这么拜托给未谋一面的姑母?这也太冒险了!
“是!”孙六答的清脆干脆,李恬看着两人又交代道:“这一阵子要谨慎些,我们得找出暗里拨动了黄大掌柜的那只手,可我们得一向隐在暗处,不能让人挑到明处去,不然就真是束手难为了。”
傍晚,李恬叫了熊嬷嬷、悦娘、曹四媳妇和璎珞、青枝出去,将黄大掌柜请辞等事简朴说了,看着世人接着道:“现在没了大掌柜,本年这帐就得直接递到我们这里,帐的事曹四嫂子统管,青枝算盘好,你给曹四嫂子打个动手,旁的事璎珞接了送到我这里措置。”
“就如许吧,”李恬倦怠的揉着眉间,不筹办多解释:“跟曹四哥说一声,请他日夜兼程,对方恐怕在外婆归天那天就脱手安插了,我们已经晚了小半个月,让他越快越好。”
“好!”曹四媳妇咬牙重重应道,李恬表示璎珞,璎珞回身进屋,捧了个极浅显的靛蓝粗布承担出来递给曹四媳妇。
“外婆驾鹤西归,黄大掌柜走的仓猝,又邻近年关,这一阵子还请各位多辛苦一二,各处且多操些心,安稳过了这个年,我再另行报答。”李恬不筹办多呆,站起来拱手团团道别。
李恬一行人出了樊楼,另寻了处旅店吃了午餐,看着时候差未几了,这才上车往李恬在都城最大的一家铺子--荣安堂生药铺畴昔。
公然是推恩入的仕,李恬裹着大氅站在廊下,看着满院遒劲盘曲、方才修剪好的梅树,内心冰冷凉一片,这黑手除了她,还能有谁呢?!
荣安堂王掌柜接了李恬出来,药铺后院上房,其他五家铺子的掌柜都已经到了,或担忧或如有所思,或透着丝丝镇静等候,一齐看着一身清秀墨客打扮的李恬出去,整齐不齐的或拱手或长揖见礼。
曹四媳妇和青枝、璎珞忙点头承诺,熊嬷嬷担忧道:“五娘子,这没个大掌柜可不可,我们都是妇道人家,真要有甚么事,连个出头露面的人都没有。”
李恬冷眼扫过几位掌柜的目光神情,脸上带着得体笑容,抬了抬手道:“诸位掌柜不必客气。”说完,一径走到上首左边落了座,熊嬷嬷和曹四媳妇一左一右垂手侍立在上房门口,悦娘背动手直立在李恬身后。
傍晚法事结束,李恬没跟着归去,在法云寺边上借了处古朴的五进宅院,说是要住两天,陪陪外婆。
李恬愣住话,看着诸人的反应,王掌柜垂着头重重叹了口气,紧挨着他的赵掌柜和钱掌柜脸上带着浓烈的惊奇,缓慢的互换了个眼神,其他几个掌柜看看王掌柜,又看看李恬,脸上神采游疑,仿佛不晓得是该惊奇好,还是叹一口气好。
“各位请坐。”李恬客气的抬手让道,六位掌柜谦让了几句,各自坐了,李恬见诸人落了座,声音平和无波道:“请诸位来,是有两件小事要交代一声,一是黄大掌柜明天送了封手札请辞,已经一早出发往利州路到差去了。”
“哪担得起烦劳二字,五娘子尽管叮咛。”曹四媳妇忙起家应道,李恬接着道:“烦曹四哥先到杭州府,带封信给姑母,我们在两淮、江南、福建和两浙路的铺子得拜托给姑母看管一阵子,再请姑母遣个稳妥的管事,一起各个铺子走一圈,把铺子交给姑母的话交代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