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孙六问要不要釜底抽薪,他跟常黑皮有几分友情,再说也不过五十两银子。”悦娘问道,李恬摆手道:“不消,一来轻易漏了孙六的身份,二来,这是治本不治本的体例,抽掉一个常黑皮,另有常白皮、常青皮、常花皮,悦娘,我内心焦急,烦你再往程掌柜那头看一趟,如何还没个信儿?”
“店主,我爹他上了年纪……他……”王大庆急的脸红脖子粗、结结巴巴说不成句,李恬抬手止住他安抚道:“我晓得,你放心。”说着,转头看着孙二掌柜问道:“这事,先说说你的想头。”
“五娘子,外头冷,把稳受了风,出来吧。”璎珞递了只手炉给笔挺站在廊下的李恬,谨慎的劝道。
程掌柜惊诧看着李恬,李恬昂首表示悦娘,悦娘会心,屏退世人,本身站在门口守着,李恬看着程掌柜低低叮咛了几句问道:“这一条极要紧,洪先生那边,可有掌控?”
李恬长长吐了口气,公然是温国公府上,公然是那位慈爱驯良的宁国大长公主!
“悦娘,烦你走一趟,看看孙六那边是不是有甚么信儿了。”李恬转头看着东厢道,悦娘‘嗯’了一声,她不耐烦畴前门再转一圈出去,推开前面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。
“是!”程掌柜重重答道,李恬低着头沉默半晌,才昂首看着程掌柜接着道:“让洪先生带孙二掌柜去求郭推官,我们只要王掌柜安然无事,就算是我们卖错了药,幸亏人没死,赔钱了事也是惯常之法,跟郭推官说,赔多少银子我们都没二话,把铺子赔给对方也行。”
李恬停了半晌,悄悄叹了口气道:“王大庆太诚恳,葛大麻子那边你再办理办理。”
“东翁应的太干脆了。”
洪先生送走孙二掌柜返来,郭推官已经让人摆下棋盘,顺手掂了个子放在一角感慨道:“这太有钱也不是功德!”
“程掌柜扮婆子倒挺象。”悦娘奖饰了一句,李恬一下子直起上身,紧盯着程掌柜,扮成如许过来见她,必是有极紧急的事!
孙二掌柜呆了呆,眼里闪过丝亮光,仓猝拱了拱手道:“是小人冒昧了,店主,小人感觉,这事和黄大掌柜俄然请辞的事分不开。”
“那就很多了,辛苦您了。”李恬舒了口气,微微欠了欠身道,程掌柜忙侧身长揖到底,辞了李恬,重又裹上头巾,吃紧归去了。
“官家的姑姑如何了?一年到头是犒赏不竭,那也得看看赏的都是些甚么东西,明天几颗荔枝,明天一匣子糕点,后天再赏两盆花,也就这些,你再传闻过别的没有?照理说温国公府上家底丰富,宁国公主当年出嫁时嫁奁也不差,可抵不过她生了个五毒俱全的败家子,败了这几十年,再厚的家底也败光了,宁国大长公主又死撑着那份场面不放,穷了急了,就不要脸了。”李恬眯着眼睛咬牙道。
悦娘顺手掀起帘子,曹四媳妇侧身让进一个一身靛蓝衣裙,用风雅巾裹着头脸的胖大婆子,婆子一边往里进,一边扯下头巾,暴露程掌柜圆胖的脸来。
“这事,那位大长公主晓得不晓得?”悦娘问了一句,李恬无语的斜着悦娘,悦娘话一出口就认识到本身这话也太蠢了些,难堪的抬手掩着嘴连咳了几声道:“此民气真是,看几辈子也看不懂,那位大长公主跟老夫人交好了那么些年,对你又那么好,一看到你就眉开眼笑,拉动手亲啊肉啊不离口,老夫人骸骨未寒,她就无能出这事,真是,不愧是皇家公主,眨眼就翻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