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恬靠在靠枕上仔谛听着,手指渐渐捻着帕子的缀角,凝神想了一会儿,只悄悄‘嗯’了一声。
“哈!”五皇子一脸的晒笑:“年老是忠诚性子,从不把人往坏处想,你这也是为了我好,我晓得,我这内心明白着呢,行了,我晓得了,这事不过也算过了,今后不提。”
一番话说的玉怜那颗心几近凉到了底,看着红袖好半晌说不出话。
五皇子神采微变,深吸了口气道:“李孝祖进楼店务才多长时候?他的心机明显白白的吧?你还说我冤枉他!”五皇子又深了口气,用折扇拍着本身的胸口,尽力压着那股子愤激之气道:“泥人另有三分土性呢,兔子急了也咬人,看着吧,我就不信我会死到他前头!”最后一句狠话听的大皇子忍不住咳了一声,摆布看了看低声道:“你看看你,这说的甚么话?李孝祖跟你有亲,就是照顾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红袖只敢听不出可否的‘嗯’了一声,这个玉怜,看模样也是个心眼多的没处放的,玉怜眉头紧蹙感喟道:“不瞒姐姐说,我娘本来没筹算让我到这府里当差,就是因为我姐夫和乔嬷嬷大儿子说得上话,乔嬷嬷恰好又派到这府上做总管事嬷嬷,我娘这才动了心,想着乔嬷嬷既是总管事嬷嬷,托了她,必定能给我寻份又轻松又面子又很多拿钱的差使,王爷又一贯出了名的风雅,做上两年,说不定能挣出半份嫁奁来,就为了妄图这个,我才进的府。”
“这不是我们该说的。”红袖打断玉怜的话正色警告道,玉怜忙陪笑道:“我也就是跟姐姐说说,说实话,头一眼看到姐姐,我就感觉姐姐特别可亲,我内心头拿你当我亲姐姐一样看呢,姐姐这都是为了我好,我再不敢了,姐姐放心。”玉怜认错极快:“……姐姐是个实在人,一看就晓得没有坏心眼,有件事,玉怜想请姐姐帮着拿个主张。”
“那也是,”五皇子笑道:“大哥放心,我既筹算收心好好替你、替阿爹分忧,不管阿爹派甚么差使,就是用心极力四个字,必然把差使办的漂标致亮的,给大哥长脸,归正有大哥呢,有难处我就去寻大哥指导,靠着大哥好乘凉么。”说到最后,五皇子又暴露了平常的疲赖之相,大皇子笑的暖和非常,一边笑一边无法道:“你呀,甚么都好,就是这个懒字,这幅疲赖相,让人说甚么好?!”
玉怜听的怔怔的看着红袖,红袖看着她接着道:“照王爷畴前的脾气看,这东院的差使真能算得上是轻松面子,你们都是二两银子一个月的一等丫头,很多拿钱这一条也够了,如果畴前在宫里,加上年节的赏的绸缎、金银锞子甚么的,一年也能挣个三四十两银子,可我们这是晋安郡王府,王妃的端方就不晓得了,可我想着,再如何着,一年三十两总归有的,你在这里做上一两年也行,余暇了还能绣绣嫁奁甚么的。”
玉怜瞄着红袖,见她没出门,也寻借口留在了东院,等世人出了院门,取了半块茶饼子,又顺手寻了件针线活,往配房寻红袖说话。
红袖细心看着玉怜期盼的眼神,内心转了七八个弯儿才开口道:“二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量,外头都说王爷风雅,到底如何个风雅法,我们这些身边侍侯的还真不晓得,不过王爷虽说性子冷酷,倒是个好侍侯的,吃的穿的都不大抉剔,不过他畴前就极少在宫里用饭,就是早餐,也多数出去吃的,现在这东院,连小厨房都没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