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闻他惧内?”最年青的阿谁进士一脸猎奇的插了一句,中年男人嘿笑几声:“这个么……王妃是先帝亲身选的,这话慎言!”满桌进士个个一脸了然相互相望,中年男人笑着咳了一声接着道:“诸位若要跟福宁亲王靠近,这后院就得把稳些,如果想跟蒋相靠近……”中年男人拖长声音:“上个月新任工部员外郎何庆被发配到上京道挖银矿的事,诸位传闻过没有?这事晓得的人都不肯意多说,诸位不晓得也是常情。这何庆是上一期进士,出身贫寒,是个孤儿,端赖老婆柳氏做绣活支撑生存,四十岁上才中了进士,熬了两年,走了工部侍郎左权的门路,选了工部员外郎,因柳氏年过四十非常,这何庆就要休妻另娶,柳氏是个烈性的,接了休书就递了状子,也不晓得走了甚么门路,竟诉到了蒋相那边,据柳氏说,她当初怀过一胎,这头胎因为连夜赶绣活好多挣些钱筹办何庆考举人的盘费,劳累过分就小产了,小产后无钱无人失于保养,身子伤的重,乃至至今不能生养,现在何庆休妻另娶,她只要死路一条。”
中年男人‘哗’的抖开折扇,舒畅的摇着笑道:“何庆的产业和俸禄都判给了柳氏,诸位,好好想想吧。蒋相和王爷,若论驯良可亲,天然是蒋相,若论手腕狠辣,也是蒋相,这中间的弃取,只看各位的缘份吧!今儿就聊到这儿,小可还要到浙江路朱紫那儿说说闲话,先告别,诸位如有甚么事,尽管来寻小可,我们一复生二回熟,诸位再寻小可,小可这谈资就给诸位打个八折。一个时候也就八两银子,划算得很哪!好了,另此别过。”中年男人边说边站起来,拱手而出,满座新朱紫心不在焉的拱动手,各自打着主张。
“说说无妨!”一桌人正听的鼓起,见中年男人竟要收住话头,仓猝催道,中年男人笑着点头:“这就是我要跟诸位说的第二个忌讳。蒋府的哥儿姐儿不能胡说,福宁亲王府的王妃,更不能胡说,这中间的原因……我就拣能说的说说。头一条,王妃的嫁奁,诸位只怕没人没传闻过吧?”满桌的人笑着一起点头:“这谁不晓得!”
又是大比之年,本年大比,湖广的成绩前所未有的好,竟是个肥美非常的丰富之年。
清风楼后湖边早就多了七八座小院,当年五皇子把持后湖,他立室后几近没再来过,掌柜心疼那一片湖光之美日日空着不能赢利,寻机遇和福宁亲王妃说了,得了首肯开了后湖禁制,沿着湖边一溜建了七八座小院,现在这七八座小院是都城最得朱紫士子们爱好的清雅之地。
“这个么……”中年男报酬难的揪了揪耳垂,牙痛般咧嘴道:“诸位姑妄一听,只当是酒后醉话,可千万别当真!”
“传闻福宁亲王府那位王妃,极不简朴?”
“蒋相是我们读书人的旗杆,”一个二十来岁、面庞白净的青年进士满脸敬佩道:“别的不说,就那份风韵,啧,真如神仙下凡普通!”
“……我们先说蒋相,蒋相状元出身,三十来岁入值中书,到现在做了小十年的丞相,圣眷之隆,真真是前所未有!”
“要说风韵,”中年男人笑起来:“都说满朝文武好眼福,王爷和蒋相都是神仙普通的人物,都城闲人小报还特地批评过,说是王爷风韵天成,胜在美而贵,蒋相天姿虽略差,可气质略比王爷清华几分,竟是不分伯仲!”满桌的新科进士都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