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胡思乱想,有人在我手臂上轻拍数下。
我放开攀在手里的花枝,花枝弹了归去,摇摆不止,在我们脚下洒了一地金黄的藐小的桂子。
携了湛露去乐道堂,见他着冠正衣从厅中走出,不由抿唇一笑。
但是管中可窥豹,两人掩在在笑语晏晏之下的清楚是剑拔弩张。
跪在萧王和阮良娣身后,我举目望去:大齐威帝年过半百,仍然身姿矗立,虎目炯炯生威。心中暗叹,这就是大齐子民的天,是我顾氏一门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因。
因而第二日便夙起起来打扮,因是无品未封,我又没筹算决计出挑,倒也简朴。
萧王只得扭头对湛露道:“照顾好你家夫人。”随硕人上了前面的肩舆。
我清浅一笑,并不搭话。
我见这一席三个位次,阮良娣坐了中间,已是不当,近旁不知是哪家王府的内眷对这席多有侧目。她位尊于我且夙来多心,我并不好劈面直言,因而福了一福,“姐姐客气,小菀这边坐便是。”在她下首坐下,悄悄整了裙裾。
转眼便是重阳,萧王已早早叮咛了下去,备了阮良娣和我的车架随他入宫。
听得身后“哟”的一声,回身却见阮硕人扶着大丫头晴柔的手,在月洞门旁咬动手帕子笑。不知她何时出去,下人也未作通报。
我随大师起家,拜伏于地,施礼如仪。眼角余光瞥见龙纹明黄的靴子在诸多簇拥下快步行了畴昔。依礼无圣命不得昂首,耳听得落座时候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,随后才从上方传来一声“叫大师都起吧!”声音不大,有一种上位者的严肃。
清商乐、宴乐大曲顺次奏起,宫宴开端。众臣举爵进酒,伸谢皇恩。
此次重阳宫宴设在皇后的永泰宫内,我和阮良娣到时,已有很多宫妃命妇在内。接引内侍将阮良娣和我安设在左手第一个长案后,便恭谨施礼辞职。
我本不欲成府中姬妾众矢之的,是湛露劝道:“夫人一味让步,未免让人小瞧了去。何况天家气象,去看看也好。”
萧王微微顿住,旋即在我额上印下温热一吻,戏谑笑道:“拥你入怀,本王感觉比之前更软玉温香……”,说动手臂又收紧了些。
我淡淡一笑,脸上红晕垂垂褪去,“走罢,我明白。”
“……”
此时,有一人来到萧王桌案前,“六哥好兴趣,真是人不风骚枉少年啊,七弟我自叹不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