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看向她：“我在哪儿？”
仿佛又是皇后娘娘来了，在问我甚么，但是我却没法应对。
皇后动容，悄悄点了头。
盛副使每日都过来，皇后也都陪着。
“珠儿和兰馥呢？”
我放下心来。就着芷兰的手又进了半盏燕窝粥。
是在唤我吗？但是我却张不开眼睛，头痛欲裂。声音倒是一字不落的在耳中回旋。
我心中犹疑，是侍女么，为甚么我印象中仿佛有男人的声音？
那侍女二十来岁，闻谈笑吟吟道：“昭训在皇后娘娘偏殿的配房里。婢子是芷兰。”
芷兰温言劝道：“昭训方才醒来，身子还弱。婢子这些年在坤宁宫，晓得皇后娘娘一贯待人刻薄，自不会在这些虚礼上计算。不如多多歇息，过几日再说。”
我感慨不已：想我顾明琰虽从云端跌落，可运气到底待我不薄。如此开通的婆母，可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赶上的。起码，太后作为皇后的婆母，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醒来时候室外是黢黑的，室内燃着蜡烛。我艰巨的转头看去，一名侍女守在床前，头一点一点的正打着盹儿。
但是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。
看芷兰道：“我的画儿呢？”
“喂，傻丫头，醒醒！”
见皇后还在后怕不已，笑道：“幸亏是两名侍女，如果侍卫，只怕小莞要羞死了。”
想起太后，便记起还未完成的《夏季春光图》。便问皇后：“不知太后娘娘可有催过画的进度？”
见皇后要回绝，忙道：“那画小莞费了很多心血，如果就此搁下，实在可惜了呢。何况，能持续画完献给太后娘娘，她白叟家欢畅了，也能多疼王爷些。岂不是更好？前日听母后说战况非常狠恶，各有胜负。王爷在火线，火线补给事关严峻，如果共同得力，王爷才气批示快意。儿臣听闻，兵部、户部可都是太后娘娘的亲眷在坐镇着。王爷在北边受累，小莞在宫中纳福，哪怕能能帮上一丝，小莞心中也好受些呢。”
“我既已醒来，不知母后这会儿可便利我去拜见？”若能再晓得些北方战报就更好了。
好似有人踢开了中屋的门，冲了出去将我抱入怀中掐我人中。
遂开口唤人。却发明喉咙疼的短长，声音亦粗嘎刺耳。但是那名侍女很快便惊醒，见我醒了非常欢畅。顿时起家端了一盏温水给我。我正感觉喉咙处好似干枯的已经裂了口儿的旱地，接过温水便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。
这日见我抱怨说脑中发晕，仿佛想不起一些事情，便安抚道：“盛副使说再多疗养一段时候当可无恙的。你也不要心急。逢着碳毒如此凶恶之事，能捡回命来已是万幸了，即便有些后遗症只要经心保养总会病愈。你不知那日早上听人报说你中毒昏倒，本宫赶到的时候见你一动不动，心中有多么骇怕，万一你真的就如许没了性命，本宫要如何对曜儿交代。”
我心中莞尔，盛副使真是及时雨。现在这气候，水阁再住下去确切不易。
如此养了几日，身子已经大好。只是站立时候久了还是有些发晕，在室内久了也会胸口发闷。
芷兰安抚道：“娘娘已经让请了女医去看过，疗养几日当可规复。昭训这边儿是皇后娘娘亲身看着太病院盛副使号完脉开了方剂。盛副使说昭训除了碳毒，早就风寒侵体，只是症状还没发作出来罢了，叮嘱让好好养着，不成受凉，不成劳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