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用过早膳便还是在佛堂诵念佛文。午膳后也如此。
四周的官家令媛也好,柴门荆钗也罢,一时看得痴了,俱都征在那边。而近旁的男人却都微微朝后缩了缩身子。
我情不自禁的微微低下了头。
昌若已经跨过大殿的门槛走近前来,躬身施礼。
正在这时,殿门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:“是,正如大师之言,菩提般若之智,世人本自有之,只缘心迷,不能自悟。以是我等来此听大师讲授,示导见性。凡夫即佛,烦恼即菩提。前念迷即凡夫,后念悟即佛;前念着境即烦恼,后念离境即菩提。”
垂垂的有人小声道:“这是谁?貌比潘安说的就是如许的男人吧!”
赤芙则伴着我去了院子中间的佛堂。
我并不在乎:“晓得了。大昭寺盛名在外,这也是不免的。莫非因为我在这里,便不准别人来结善缘了。何况萧王府昭训只怕还没那么大威势。”
一起走来,竟然游人若织。看来大昭寺和明心法师的信众颇多,有官宦家的蜜斯公子们跟着自家大人在各个殿内膜拜的,也有贩夫走狗将担子搁在路旁、踮着脚朝大殿里头看的。
我拗不过她,见本日功课已毕,也想听听明心法师的讲经,便戴上面纱,随她去了弥勒佛大殿。
我侧首想了一下,记起是《景德传灯录》卷五的内容。
行至弥勒佛大殿,更是人满为患。
孔氏笑道:“去后山‘玩耍’么,人家又不是小猴儿。”
我亦是怔在本地。
又过了一会儿,明心上人的话越来越通俗,开端直接援引很多佛教典范的原文。
“不晓得,他如此精通佛法,只怕是哪家世家子。”
我亲手摆上供品,顶礼三拜,合掌发愿,斋戒旬日。
“我晓得我晓得,前几日谢府大宴群臣,我跟着大堂哥宁国侯世子一起去了,他就是献上横刀之法促使北地大捷的谢二公子!”
我笑道:“你不知么,到春季新竹长出了,老竹才会发黄落叶呢。要不说岁寒三友松竹梅呢!”
翠浓见来不及归去叫王府侍卫来开道,便和青卓的丫环芸儿一起奋力在人群中推开了一条缝,青卓心急火燎的拉着我挤了出来。
一不杀生,二不盗窃,三不非梵行,四不妄言,五不喝酒,六不非时食,七不着香花鬘,亦不歌舞倡伎,八不坐卧高泛博床。
大殿首坐上高坐着一名须眉皆白的上人,说法奥妙,正口吐莲花:“……我今说法,如同时雨,溥润大地,汝等佛性,譬诸种子,遇兹霑洽,悉得产生。”
可两位女人周边都无人回声。
“姐姐的赤芙那里去了?”
我淡然道:“我正持斋呢,正该如此穿戴。”
底下诸人皆听得入迷。
孔氏便把门全推开,笑眯眯的走了出去,身后是因为没能拦住她而一脸无法的翠浓。
青卓抿了抿嘴巴,“也好,我先去帮姐姐探探路。”
从本日今时,建议净心,乃至过是夜分讫于十今后日初出时,奉持八戒。所谓:
她身边的紫衣女子环顾四周,微微提大声音道:“是呢,佛法原文晦涩,起承转合之间有人帮手带引下思路就更好,也是造福众生啊。”
青卓就扭得像绞股糖似的不依,闹腾好一会儿方又道:“我方才来的时候见后山竹林翠绿欲滴,姐姐不感觉奇特吗,这会儿但是寒冬腊月的,竹叶不落不黄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