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皇后宫中的內监禀道:“启禀娘娘,因六皇子领兵出征,皇后娘娘体恤王爷内眷,特叫进宫中伴随一二。”
內监点头:“恰是呢。方才淑妃娘娘不是说母后该等焦急了么。”继而笑道:“二位朱紫的母后也该等焦急了呢。这便请吧。”
快意很有震惊,“但请昭训叮咛。”
那內监也聪明,顿时笑道:“这一带景色好,连着琼林苑,两位朱紫能够顺带看看。”脚上也慢了下来。
休怪我做事凉薄,请君入瓮罢了。
我们二人相互见过礼,阮良娣娇声笑道:“劳mm久等了。我啊,一到天儿变冷,就犯懒。”
我与阮硕人对视一眼,也敛衽为礼,垂手站在道旁。
他脸上带着笑,却在转头的时候变了色彩,低声道:“淑妃娘娘的鸾驾过来了。”
我微微点头,“公公谬赞了。淑妃是去太后宫中了么?”
我不以为这类时候应当忍下来,是可忍孰不成忍。这么赤裸裸的劈面挑衅,可不是针对我与阮良娣的。淑妃想挑衅的,是我们身后的皇后。
皇后宫中的那位內监见淑妃去得远了,抬袖擦了擦额头的盗汗,笑道:“昭训好胆色。除了五皇子的生母,宫中还少有人这么对淑妃直言的。”
我忙垂下眼眸。
阮良娣很快应道:“臣妾们是萧王府上的。恭请淑妃娘娘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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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阮良娣齐齐躬身:“恭送娘娘。”
“呵,本来是你们二位啊。”
淑妃娇笑一声,语气冰冷道:“领兵出征是功德啊。六皇子这回可又有了军功了。皇后娘娘是该欢畅得喊了儿媳们进宫说道说道呢。就怕厥族奸刁,六皇子回不来了可如何好呢?”
身边阮良娣已按捺不住道:“娘娘慎言,王爷自幼熟读兵法,天然能够很快将厥族赶出大齐安然返来的。”
这话让人听了实在刺心,我不由呼吸一窒。
淑妃听阮良娣语带惶急,更加像猫逗老鼠般的,慢条斯理言道:“熟读兵法么?不晓得六皇子和战国时坑了赵国四十万兵卒的赵括比拟,谁的兵法读的更多一点儿呢?”
约莫辰时三刻,萧王府的马车停在了安顺门外。递了牌子出来,等了一炷香的工夫,便有內监接了我与阮硕人去皇后宫中。
阮良娣看了我身上的象牙色褙子一眼,貌似不经意道:“mm公然是个滑头的。晓得大树底下好乘凉,就一味的守分么。”
我看了眼门口立着的两排宫娥和门内立着的两位女官。如果纯真的通报,奉告宫娥出来通报就是。那位內监亲身出来,通禀不假,将刚才路上遇着淑妃的事情禀告给皇后才是关头吧。
“这是哪家的内眷呢?”一个娇媚慵懒的声声响了起来。
我却走神想着,不晓得萧王他们安营扎寨之地是不是比京中要冷上很多。
暮秋的气候,道旁的花草上集着露水。阳光一照,清澈敬爱。
很久,淑妃慢悠悠的说道:“传闻你姓曲?好,很好。”俄然拔高了声音向着侍女们道:“走吧,路上让不相干的人担搁这好久,母后该等的焦急了。”
快意听了,很快明白过来,弯着眼儿笑道:“婢子必然好好让她们明白,这账册来自堇夫人的宝音阁。”
我和阮良娣亦是温馨立在那边。
肩舆俄然停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