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一时来不及多想,只赶紧站起来身来迎了上去,拉着她在中堂坐了。含笑问道:“你如何来了?”
吐出卫王的名字后,双成仿佛豁出去了似的,话也变得流利起来,“卫王爷晓得我在家里庄子上住着。托人带话给我兄长,想见我一面。我想拜托昭训,如果萧王府上或是庄子上有宴席,能不能请了卫王,您再相机安排我与他见上一面?”
我伸手拨弄着屋里放着的一盆红色鸢尾,笑道:“他不会。”
双成昂首缓慢的看了我一眼,又垂下头去,腰间的宫绦流苏被她捏在手里不断的绕着圈儿,早揉的结成了一团。
双成落落风雅的吃了好几块,亦笑道:“昭训这是没把我当外人,才拿梯己小吃接待我呢!形状色彩虽没有京里老字号都雅、讲究,味道却很好。再问你讨些带归去给我兄长,不晓得您可承诺?”
双成面上神采一暗:“母亲早已不在了,父亲平日里又不喜卫王。我如何敢提?唯有哥哥,能帮我一二。见家里实在不便,才带我来了庄子上。但大喇喇的邀了卫王在庄子里相见,委实尴尬。如果萧王府上宴席时候,应当便利很多。”
我见她眼中和顺的能滴出水来,且又固执对峙,一时不好多说甚么,只得道:“待王爷返来,我便遁词庄子上人少不热烈,请他邀些人来就是。卫王爷若当真如你所说般,天然会挣得我们王爷的帖子。到时你跟着玉汝兄来庄子里做客就是。”
乌黑的贝齿咬在嫣红的唇瓣上,好轻易吐出几个字来,“卫王殿下……”
我问道:“何必舍近求远,为甚么不直接求了你母亲安排?那样更安妥些。婚姻之事,始终绕不过家里的长辈啊!”
双成端丽的脸上便掠过较着的红晕来,但是还是重重的点了头:“多谢!”
我伸手扶了她起来,婉声道:“你天然不能让玉汝兄邀了他去你们家庄子上。即便现在你与他是郎情妾意、两厢甘心,将来老是被人诟病的,没得叫人看轻了我们女儿家!幸亏你还晓得来找我。”
她夙来端丽,本日倒暴露些少女的娇嗔,叫我有一刹时的愣神。
说着便慎重的拜了下去。
我心中一动:看来本身猜的八九不离十,公然与卫王有关。
赤芙想了想,侧头也笑了起来:“蜜斯的模样,和樊蜜斯仿佛。都对心上人这么笃定。”
我笑道:“活泼些有甚么打紧的,你本就是如花韶龄。”转头叮咛小丫环去拨个烧的热热的手炉来。又问道:“如何俄然来了?是去了府里晓得我在这里的吗?”
双成若稍稍留意,便能看到我次间桌上的纸张和算筹。
在庄子不像京中各府里天井深深,布局疏松天然,见上一面说说话,倒还真不是难事。
昂首看去――竟是樊双成!
见她默不出声,又肃声道:“你可想好了?这些事情,女儿家等闲做不得。万一不慎闹得满城风雨,若那人再失了信义,可就万劫不复了。”
我拍鼓掌上的米糕屑,用心道:“你这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么!好贪婪啊!”
我也笑了起来――随即想起桌上尚且摊着一卷卷的运算数字,已经收之不及。安闲庄的屋子取其通透,次间和中堂是没有隔开的,只要一架疏疏落落的多宝格稍作辨别。
如许想着,心中莫名的出现丝丝甜意来:如有朝一日和双成做了妯娌,也是嘉话一桩、乐事一件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