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御天香：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> 第21章 孤寂
蕙罗低首不语。赵煦顿了顿，又自言自语地低叹道：“从福宁殿到隆祐宫，再从隆祐宫到枢密院，动静传得真快呐。”
赵佶靠近她，牵出中单洁白柔嫩的衣袖承接了她即将落下的两滴泪，然后悄悄搂了搂她，而此次拥抱与以往分歧，并不炽热狠恶，没有任何意味，环臂拥她时重视保持着一点间隔，手也只是在她背上微微拍了拍，更似亲人之间的安抚。
郑滢入内为赵佶点茶，王湲也取来了檀香散，赵佶与之持续聊了些香药的话题，偶尔也问蕙罗一两句，蕙罗保持着疏离的姿势恭谨作答。半晌后，西阁那边的小黄门过来，传话说太后要蕙罗入见，王湲便又带着蕙罗进至正殿。
赵佶的身影旋即浮上心头，蕙罗不由怔忡，想着他本日各种和顺行动与话语，亦心生一疑问：他对我的好，是真的好，抑或仅仅因为我是官家身边的人？
“没甚么不好的。”赵煦道，“我之前就跟你说过，如果有人要送礼给你，你就照章全收……如果不收，她们会感觉你盘算主张不听她们的话，今后更会针对你。”
“那如有个一样真对你好的人，要你听他的不听我的呢？”赵煦又问。
“我早没甚么清誉了。”赵煦一哂，“现在很多人都说我废弛了国度，人又荒淫好色，不怕多你这一桩……何况，我本来就好色，他们如许说也不算冤枉了我。”
待赵佶梳好鬓发，筹办将篦刀重新收归入锦囊之时，蕙罗终究开了口：“大王，这篦刀是……”
“是你的。”赵佶当即接话，浅笑着回身面对她，“自从那晚mm将它赠送我，我便每日带着，从不离身。”
以后，他低首凝睇蕙罗双眸，诚心肠要求：“mm，你能够把这篦刀送给我么？我很喜好它，但愿能够留它在身边。”
苏尚宫随催促蕙罗谢恩，蕙罗只得如言拜谢了太后。太后点头，道：“你归去罢。今后奉侍官家须更上心，若官家有何不当便及时前来通报。官家龙体，事关社稷，千万不成掉以轻心。”
这是他这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。门外环佩声响起时，他移步落座，顺手翻开一卷书，作浏览状，而蕙罗也退至离他较远的角落，低首肃立，令郑滢与王湲没法发觉他们此前曾有过如何的对答。
赵佶久久无语，但凝睇着蕙罗，那神情又是她未曾见过的，没有戏谑笑意，不带轻浮眼风，与先前在郑滢与王湲面前闪现出的状况判若两人。他目光柔嫩地落于她眼角眉梢，像一只悄悄安抚着她的手。
他竟然说是她“赠送”的。想起当时景象，蕙罗又羞又恼，悄悄咬了咬下唇。而赵佶悠然打量着她的神采，非常得意。
赵佶在蕙罗的谛视下安闲不迫地梳理着鬓发，篦刀迂回舞动于他苗条的手指间，那非常熟谙的暖和光彩流曳出温婉光芒，像母亲的眼波，温和而略带哀伤，令蕙罗看得模糊作痛。
蕙罗亦随他微浅笑了笑，却还是担忧：“此事若传出，会否有损官家清誉？”
蕙罗答复：“我听官家的。”
赵煦大笑起来：“对我来讲，是有点小费事。本日我去内东门小殿，几位大臣说完事就走了，唯有知枢密院事曾布留了下来。他絮干脆叨地说，圣体尚未康和，须留意将养，伤气莫甚于j□j，于愆和之际，宜略加节慎。我就答复说，我极自爱，自会节慎。他仿佛不信，但又不敢提听来的昨晚之事，只在那边几次劝说，我懒得理他，今后就只回他二字：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