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御天香：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> 第39章 遗制
杨日言先是点头不准，但经不住蕙罗不竭叩首苦苦要求，终有所动容，问门外内侍太后安在，内侍称太后在大殿与众宰执商讨天子遗制，因而杨日言命蕙罗清算好鬓发服饰，再带她进入赵煦寝阁。
申王赵佖是神宗第九子，也是活着亲王中春秋最大的，向太后以眼疾为由直接将他判出局，论长幼，端王赵佶就比诸弟有了上风，以枢密使曾布为首的端王一派亦有了两分底气。
章惇、曾布、蔡卞顺次走近，都高低打量了尚披着赵似大氅的蕙罗。
这年他也才二十五岁。
“气候急变，大王，勿忘添衣。”章惇在他身后说。
太后冰脸不答。梁从政忙上前扶太妃，连使眼色，低声劝：“娘娘，不成……”
因而曾布出列欠身道：“章惇刚才所言，并未曾与臣等筹议。皇太后圣谕极允当，我等理应服从。”言罢侧首目示一旁的尚书左丞蔡卞，促他附议。
再点播放键，蔡京落在地上，敏捷清算衣冠，端然坐直。
少顷,太后缓缓道：“长幼有序。现在神宗天子诸子，申王虽居长，何如有眼疾，不宜以国度相累，以下再叙长幼，当立端王。”
众臣惊诧之下两两相顾，大多未及开口应对,而宰相章惇阔步出列，厉声喝道：“依礼典律令，简王乃大行天子母弟之亲，当立为嗣君！”
太后直接唤梁从政，命他卷帘，将端王引至帘中。赵佶在帘中仍摆首推让，太后蹙了蹙眉，拖长腔调说“不成”。曾布等闻言在帘外纷繁跪下，都劝奏说“国计不成辞”，赵佶才不再多言。
蔡京略一沉吟，提笔以大行天子口气写下了载于史册的《元符遗制》：“朕嗣守大业，十有六年。永惟吩咐之重，夙夜祇惧，靡敢遑宁。赖天之休，方内乂安，蛮夷率服。乃自故冬以来，数冒大寒，浸以成疾，药石弗效，遂至垂死。恐不获嗣言，以诏各位。皇弟端王，先帝之子，而朕之爱弟也。仁孝恭俭，闻于天下，宜授神器，以昭前人之光，可于柩前即天子位……”
章惇辩道：“论长幼之序，则申王为长；但论礼律，则同母之弟简王当立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小剧院：
一语未尽，太后再拭泪，出声哭泣。
忽听一串短促的滴滴答答声在殿中响起，倒是太背工中的紫檀佛珠线断了，大珠小珠散落一地，弹跳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