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了,”刘清菁浅笑道,“妾很喜好,就裁来换枕屏上的画了。”

蕙罗低首道:“我只知先帝废后是因厌魅之事,但这些细节都没听过。”

绍圣三年,孟皇后朝奉祀黄帝的景灵宫,典礼毕,皇后就坐,诸嫔御皆立侍,状甚恭谨,唯独时为婕妤的刘清菁背立于帘下。皇后阁浑家陈迎儿呵叱刘清菁,令其回身,刘清菁仍然不睬不顾,是以皇后摆布无不忿怒。

蕙罗退后,旋即奔至床边拾起金鸭,抓了一撮香灰细看,闻了闻,又送了一点到口中尝尝,然后捧着金鸭到刘清菁身边跪下,道:“娘娘,这真是平常香灰,由杉木枝、松针、松花、纸灰、蜀葵等燃烧制成,绝无骨肉灰烬。”

蕙罗忙出门,赶往元符宫。

瞥见镜中蕙罗惊惧而迷惑的神采,刘清菁问:“是不是好多事你从未传闻过?”

及至内东门,太后遣人送来贵妇冠服,命孟冲真易去尚穿戴的道衣,再请入太后寝宫。

此言一出,此前一向很淡定的孟冲真脸顷刻变得惨白,蕙罗亦留意到她一只微微发颤的手捏紧了袖口。

赵佶惊诧:“嫂嫂将它裁了做枕屏?”

殿内有一阵尴尬的沉默。半晌后,孟冲真终究缓缓举手加额,朝刘清菁下拜,行了手拜礼。

刘清菁不睬,怒道:“你也想害我?”又挥鞭打她。

刘清菁冰脸不语,盯着梅玉儿看了好久,方缓缓问司宫令:“这位浑家是谁?”

这日夜间,安如茵忽派人来尚服局找蕙罗,道:“翘翘明天擅自玩娘娘床帏间的金鸭,不慎把内里的香灰倾泻了一些在娘娘床上,娘娘发明后大怒,硬说床上的是骨灰,正在鞭挞翘翘,我们如何劝她都不听,你且去跟娘娘说说罢,再晚怕出性命。”

刘清菁道:“细节太后都不准人提,只说孟氏是冤枉的,并不知情。但你想想,她的养母在宫中做这么多事,她会毫不知情?”

蕙罗亦随之起来,见刘清菁现在头发蓬乱,眼神涣散,遂扶她坐到打扮床上,立好镜台,为她打扮。

说到这里,刘清菁随之嘲笑,又道:“先帝闻讯赶来时,我已倒在雨地里。他一把抱起我,焦心扣问。我的宫人把内幕奉告他,他既气愤又哀痛,紧搂着我,一颗温热的眼泪滴在我脸上……然后,我展开眼,缓缓对他说:‘官家,不要放开我,我只要你……’”

孟冲真会心,忙上前搀扶,不欲她行大礼,但郑滢对峙,仍一丝不苟地举手加额再跪地,手背触地,昂首触手行手拜礼。

世人望去,见发话的人是孟冲真带返来的掌饰梅玉儿。

“第二天,他像变了小我,不听凭何人的规劝,冷硬地命皇城司制狱彻查此案。孟氏的宫人全被抓起来鞭挞,施以酷刑,然后又有人供出,燕氏让皇后佩带盛着驴驹媚、蛇雾、叩首虫的香囊去见先帝……”刘清菁呵呵地笑起来,对蕙罗道,“你晓得驴驹媚么?就是小驴出世未落地时口中含着的一块肉,传闻是媚药,能够催情。蛇雾、叩首虫也都是近似的东西。”

梅玉儿语意所指的是刘清菁平生中最感屈辱和耻辱之事。

午后瑶华宫孟氏回到阔别四年的禁中,曾布等按赵佶的意义,没以皇后仪仗相迎,请她乘宫人贵戚所用的犊车入宫。此时未宣复位之制,她的身份是被废以后的华阳教主、玉清妙静仙师,赵煦赐给她的名字是“冲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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