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天手气忒好,把把摸“双王”,偶尔还带四“小二”,炸得朱福田神采乌青,牌牌嘟哝:“秦风火旺,是不是吃了德国伟哥?”每次我都反讽:“比你年青几岁,道理当中啊。”朱福田嘴里的道友,复姓欧阳,单名一个子,号称欧阳子。我觉得他是欧阳锋后代,不管气质言行,都不输人三分。谁知这厮输上四百额冒盗汗,我把牌洗转了叠好,他思疑我出翻戏,老是将牌剁了又剁,成果“双王”仍被我活捉。接连炸了几把,欧阳子沉不住气,边甩烂牌边摸裤兜,看模样就要弹尽粮绝。
靠欧阳子疏浚头绪,他必然分享杯羹,即将到嘴的肥肉,岂能拱手让与别人。转头我找了个机遇,直接向朱福田摊牌,说让第三者插手,这事风险太大,恐怕没法暗箱操纵。朱福田大惑不解,我就给他道个一二:人多漏风,老板晓得定遭重罚;其次,利润没法最大化。朱福田阴沉不语,看似陷于两难之地,我当场激将,说你在贵州混了两年,灌装酒都卖响了,莫非没法直接切入?朱福田贼眼斜睨,看出我满脸诚心,靠近一番私语……
打车仓猝赶到,周大炮已提进步入现场。刘浩瘫坐在地,神采甚是寂然。面前的新房已不温馨,茶几碎成两半,烟缸四分五裂;墙上刮痕道道,估摸是飞碟演出之佳构。惨烈的现场令人堵塞,周大炮嘀咕着突破沉寂:“我说老王,你娃放着停业不做,咋开起玻璃厂了?”我当即横了这厮一眼,说:“大炮你有点分寸行不可?”争辩间杨艳从寝室弹出,红眉绿眼披头披发,胜似练葵花宝典入魔的东方不败。
我这是用心下套,对于特供酒货源,目前尚无实足掌控。朱福田卖过茅台镇灌装酒,想必晓得些苗头,顿了顿我又说:“有句话叫过往不究,你是梢公我是客,之前的事就不计算了。”朱福田面泛酒红,我当即转移话锋,“做第三方有啥不好?赚三两万不成题目,这事操纵轻易,你通过私家干系拿货,我卖力款项付出事件,停业做成,你三我七,咋样?”话音甫落,朱福田鼠眉一皱,斯须迷惑,叹道:“本年茅台整改保护本品形象,对特供酒停止压抑,目前只要华南、东北市场有货,西南地区一件难求啊。”我悄悄嘲笑,缓下语气道:“现在做啥不费钱,中间环节我打理,你是晓得的,利润是活东西,但也不能算尽,如许吧,你四我六……”“六”字刚出口,朱福田连宣称好,这厮定然不知我玩阴招,一旦货源到手,过河拆桥,他往边上歇菜去。
且说朱福田道友欧阳子,纯属鸡鸣狗盗之辈。据朱福田先容,他卖宁夏枸杞红,脚踏万里江山,门路宽干系广。我一听就知是皮条客,这类人桃李满街,打扮得人模人样。甚者还穿乔治阿玛尼,包里藏匿雷人名片,甚么某公司发卖副总、某品牌运营总监,本色上都是江湖郎中,告白喊得叮当响,卖的是狗皮膏药。客岁我到成都出差,在全兴公司相逢一胖汉,自称泸州醇幕后推手,初度打仗称兄道弟,请我喝了一杯盖碗茶,以合作为由套走两名大客户。后经多方查访,胖汉是名停业菜鸟,发卖五粮液特供。得知这是骗局,我悔得肠子乌青,心想他体格若再瘦些,非揍得他屁滚尿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