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馨姑mm,随你如何骂,我也不活力。你听我说,你爹昨晚来我家,他亲口承诺了我俩的事――真的,不骗你,骗你是野狗,上山遭黑雕掏肺,下河喂乌龟王八!”季福尾跟着馨姑,口中矢语发誓,言语固然诚心但又实在低三下四,“馨姑mm,我明天一早来就是要奉告你这事,只要你承诺嫁给我,今后我甚么都听你……”
“孩子,你也别欢畅得早了点,如果爹去退掉婚事,你就得在花节上找男人,这是巴寨的端方。”
“季福,谁愿嫁给你了,明白日做鬼梦!我爹承诺了,你娶我爹去!”馨姑转头冲季福啐一口骂道,然后用心挽起田龙的胳膊,装出非常密切的模样,说,“田龙哥,我们走!”
夜深了,巴寨沉浸在凝重而寂静的暮色中。
一轮皓月从卧牛山顶升起,无羁无绊地高挂在墨蓝的穹隆之上,给大地抹上层粉淡的银霜。统统都藏匿在胡涂浑沌当中。有两个带枪的男人幽灵似的沿着巴寨兜着圈子盘桓,这是巴寨担负巡查鉴戒的游动尖兵。
田龙不傻,他当然感遭到了季福激烈的妒嫉和敌意,他不肯陷进这男女情爱的纠葛中,他只是临时居住在这里,他是巴寨仓促过客。以是,田龙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,看着季福与旺贵,乃至还冲他们笑了一笑。
“臭小子你不平是吗?不平就与我一对一干一仗!”季福说着,拔出腰刀指着田龙“奉告你臭小子,在巴寨还没有人敢同我叫劲――旺贵,把你的刀给他,就不知这家伙有没有种?”
“他与这事没有干系,季福,要一对一干仗我馨姑作陪!”
实在,季福如果是熟行的话,他就应当瞧得出田龙不是那么好欺负的,田龙的工夫固然不及李小豹但也差得并不太远,他与李小豹、熊逸皆是师出那位官方技击妙手,可惜他不是熟行。他现在妒火中烧,加上平时骄横成性,口中哇哇叫道,挥动着腰刀朝田龙扑来――可还没等他扑近田龙身边,寨子里却俄然传来“呜呜”的牛角号声,这牛角号声一下就让季福止住了脚步。
……
这下轮到馨姑沉默了。
“孩子,承诺了人家的事岂能忏悔,你叫爹今后如何面对季忠。再说季家在巴寨是屈指首富,嫁到他家也是我们攀附……我也晓得,季家那混小子是有点不端方,可寨子里又有几个端方的男人――唉,谁叫你钻出娘胎就是女人……”
“爹,你别老是女人女人的,女人就不是人?爹,你别再劝我了――我现在想我的娘,我的娘如果还在她是不会逼我嫁给季家的!”
“爹,别逼我,我就是死也不会嫁过季福那狗东西!”馨姑呜呜低咽,哭腔里却透出果断。
季福瞧着馨姑与田龙的亲热状,恨得牙痒痒,他拧歪着脸,却又不敢向馨姑发泻,只得将肝火冲向田龙:“臭小子,馨姑早迟都是我的老婆――我不管你从哪儿钻出来的,你给我谨慎点,只要敢沾馨姑一点便宜,我他妈必然宰了你,还要把你的肠肝肚肺取出来喂黑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