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江之鲤并没有多问,话题很快转移了。
只见她身怀六甲,却战役力不凡,冲上来便扑在宋忠一阵胡乱的捶打,口中唾沫横飞的骂道:“老娘怀了你宋家的种才几月,你就耐不住孤单去偷腥了!你这杀千刀的,你另有没有知己啊!”
陆浅葱眼睛一亮,点头如捣蒜。
……
陆浅葱被推得几欲颠仆,眼神闪了闪,有些怔然。
不稍半晌,满满一大桌的饭菜被世人毁灭得干清干净。陆浅葱少有的吃了非常饱,一边清算碗筷,一边看着空空如也的米锅,叹道:“未料公子酒量不可,饭量倒是极好,光是你一人,便吃了六碗米饭。”
陆浅葱欣然笑道:“江公子,你教了两个好徒儿。”说罢,她又轻叹一口气,望着故渊肥大的身影发楞。
说罢,她提裙向前,想要将哭得狼狈不堪的宋家妇人扶起来来。
落雁神情一滞,贝齿轻咬微微发白的唇瓣,犹疑半晌,终是横下心问道:“公子为何对陆氏那般好?”
“怎的,怕我吃穷你?”江之鲤靠在竹椅里头,悄悄勾起一边唇角,一改明朗的面庞,笑出几分雅痞的味道来。
说罢,他将碗筷轻放在木盆中,拿起丝瓜筋,果然去后院的井旁洗去了。
听到买酒的客人闲谈时,大肆吹嘘襄王爷赵徵如何豪杰,如何多谋,如何战无不堪攻无不克……陆浅葱也只是在暗自嗤笑,表情庞大。
陆浅葱冷冷的关门。
宋忠左看看,右看看,肯定江之鲤不在,这才咧嘴笑嘻嘻道:“别这么冷酷么,陆小娘子,你对那小白脸不是挺殷勤的么?如何,他能进你的屋卿卿我我,我就不能进你的门我我卿卿?”
“我下三滥?哈哈,我说陆小娘子,你是真不懂还是装雏儿呢?”宋忠欺身一步,调笑道:“男人奉迎女人么,都是一个目标……陆小娘子芳华正盛,恐怕夜里也是孤枕难眠,需求把阳火来暖暖身子吧?”
不过她一贯不把这当作博人怜悯的本钱,也不想为此花一辈子去自怨自艾,她谨慎翼翼的将这段不堪的回想尘封起来,现在再被人提及,除了心中有些添堵外,倒也没有难遭到要死要活的境地了。
谁知刚起家,便瞥见一个黑瘦的男人慢悠悠的踱了出去。
宋忠这才发明本身上了当,忙又直起家子,用力顶开酒坊的木门,嘴中不干不净道:“你们女人就爱玩欲擒故纵这一套,装得冰清玉洁似的,还不是见男人就往屋里带?陆小娘子,洒家劝你识相些,我娘舅的表兄的侄儿但是都城里的大官儿,跟了我,我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!如果获咎了我,哼哼……”
“家……么?”江之鲤神情一怔,忽而轻笑:“我明白了。”
南边的气候湿冷,寒雨连缀,夏季活少,因此得了闲的镇上乡邻总爱到陆家酒坊买碗酒喝,加上陆浅葱为人暖和,酒艺卓绝,且从不在酒中掺假,故而买卖垂垂红火起来。
只可惜,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,这类被一个‘家’字轻而易举俘获的感情,落雁是不会懂的。
陆浅葱刚要抹桌子,故渊也一声不吭的跑过来,红着脸接过她手中的抹布,认当真真的擦起桌子来。
宋家妇人本就大着肚子,被宋忠毫不顾恤的掀翻在地,顿时一声惊叫,捂着肚子半响爬不起来,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