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役很快喊了‘威武、寂静’,黄县令捻了捻八字胡,清了清嗓子,猛地一拍惊堂木,喝道:“堂下何人?”
陆浅葱冷冷的望着何氏对劲的模样,又看了眼坐在‘明镜高悬’匾额下的黄县令,讽刺一笑,俄然就明白是如何回事了。
“哎呀,不幸了这如花似玉的女人,惨咯!”
“是啊是啊,民妇才是受害者啊!”何氏做怨妇状,抹了把眼泪问道:“只是不知按本朝律法,通奸罪该如何措置?”
故渊听得暗自咬牙,悄悄拉了拉旧林的衣袖,愤然道:“师兄,师父甚么时候返来?”
那两名衙役还待脱手,千钧一发之际,却见一柄长剑破空而来,铮的一声擦着两名衙役的衣裳,钉进黄县令身后的墙壁中,黄县令惨叫一声,当即吓得从县令椅上跌了下来。
旧林抿唇一笑,更显几分少年人的稚气。他说:“师父如果闻声了这话,必然会很欢畅的。”
这名超脱的白衣公子负手而立,施悠悠迈进公堂之上,明显他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,却难掩周身一片肃杀之气,衣袂无风主动,一身杀气遍压群堂,连纵横乡里的恶霸何二见了,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,不敢再言语。
黄县令捻了捻小胡子,虚着眼一抬下巴,表示一旁的师爷将陆浅葱的状纸拿上来。陆浅葱的字非常清秀标致,论述层次清楚,很有文采,黄县令一时有些吃惊,他大略的扫了一眼状纸,便叮咛道:“传何氏和其兄何二。”
旧林和故渊站在人群中,闻声有人群情道:“这陆小娘子是不是傻,何二那样的人,连县太爷都不敢招惹,她竟敢来状告他,这不是自寻死路么!”
“大人,民妇倒有一计。”何氏阴笑道:“要证明陆氏明净,倒也简朴。”
令牌一下,陆浅葱身边的两名衙役便摆布开弓,狠狠扇了陆浅葱两个耳光,直将她打得两眼发昏,脑袋里嗡嗡作响。
闻言,何氏瞥了陆浅葱一眼,还是抹着眼泪,只是掩蔽在袖口下的嘴唇却弯出一个对劲的笑来。
何二意味性的跪了跪,满脸凶煞之气,粗声道:“草民无罪,草民冤枉!”
……
黄县令捂着耳朵,连敲数下惊堂木,干咳道:“寂静,寂静!何氏,陆氏女状告你和何二私闯酒坊,欺侮她不说,还命人打砸店铺,你可认罪?”
繁忙的间隙,陆浅葱抻了抻酸痛的腰肢,状做偶然的问旧林:“旧林,你们师徒为何对我这般好?”
江之鲤笑意不减,冷冷一瞥,四周的衙役便觉浑身冰冷,顿时不敢再向前。
“哎,惨喽惨喽!”
……
说罢,便有些玩味的盯着陆浅葱看。
“一家人?”如一股清流淌过内心,抹去统统苦涩的陈迹,陆浅葱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角,说:“江公子嘴硬心软,是个好人。”
陆浅葱嘲笑一声,直视黄县令道:“敢问大人,您有甚么证据证明我勾搭在先?”
衙门核心观的人纷繁道:“是啊黄大人!何氏带人砸陆氏酒坊,我等但是亲眼所见,这件事都还没处理,你如何能脱手打被告呢?”
何氏收回一串锋利的长笑,鼓掌道:“打得好,打得好,打死这狐狸精!”
“哎,何氏真毒啊,陆家小娘子如何斗得过?”
说罢,她自嘲一笑:“我一个当垆卖酒的,只要人们心中还对我存有鄙夷和成见,打跑一个何二,明日说不定另有张2、李2、孙二……若无人再护我,我又该如何置之?我要上公堂打官司,要争的不是一个胜负,而是要这乌山镇能把我当作一个独立的人来对待,而不但仅是一个凭借男人而活的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