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也眼也不抬,还是淡然直视火线,不动如山:“生逢乱世,当求自保,你不必对他们太好。”
女子身边围了白衣蓝袍的少男少女,皆是十□□岁的年纪,似是某个江湖门派的弟子。
“今时不比昔日,你一人之力,如何能渡天下之人?”
他这般来无影去无踪,教她如何放心?苦衷重重的采办完年货,已是将近中午,几人俱是提着大串的鸡鸭鱼肉等物回到酒坊,成果刚一进门,陆浅葱就愣住了。
那名少年一噎,当即缩着肩膀退回人群中,不敢再冒昧。
汉人兵败,迁都南渡,同时带来了一多量家破人亡、衣衫褴褛的灾黎。天寒地冻,陆家酒坊前伸直的灾黎愈来愈多,男女长幼,俱是面黄肌瘦,在北风中瑟瑟颤栗,睁着双双怠倦而暗淡的眼望着酒坊内,巴望汲取一点淡薄的暖和。
时也赶了几趟,最后干脆将百余斤重的青铜重剑往酒坊门口一顿,收回一声震天动地的铮鸣之声,那些灾黎见他生得边幅粗暴、凶神恶煞,俱不敢再靠近,只端着破碗盘桓在几丈以外的墙角,眼巴巴的朝店内张望。
姜素衣无声一瞥,不怒自威很有大师之主的风采,少年们立即噤声、温馨如鸡,变脸之快的确让人瞠目结舌。
他两人在门□□头接耳,声音本是压得极轻,那名女子却似是闻声了,缓缓转过脸来,声音空灵而轻柔,有如东风拂过皑皑白雪:“中间认得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