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指节触过的处统统些发烫,陆浅葱本能的后退一步,瞪大眼看着白衣公子,心想此人莫非是登徒子?
然后,她愣住了。
那一笑,逆着橙红的傍晚,极尽风华。
陆浅葱又问:“敢问仇人贵姓大名?”
陆浅葱有些难堪,她放下洁净的新衣物,在身上摸索了一番。可惜她昨日与赵徵分裂时,将满头值钱的钗饰全扔了,当初只感觉痛快,现在才明白:一分钱难倒豪杰汉哪!
她自在了。
但毕竟人家于本身有拯救之恩,又恰是江湖落魄之际,焉有知恩不报之理?正所谓锦上添花非豪杰,雪中送炭显真情,罢了罢了。
待梳洗结束,外头已经是日落傍晚,腹中也早已饥肠辘辘。陆浅葱穿戴江之鲤买来的花梢衣裙,很有些不安闲的下楼。
笃笃笃,笃笃笃。
陆浅葱昂首,迷惑的看着他。
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,尝到了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味,胸口也闷疼,呼吸短促得像是濒死的鱼儿。
陆浅葱狠心褪下镯子,力度大到连腕上的皮肤都被擦红了。她红着眼下跪,将那一对精美的镯子高高呈上,嘴角倒是含着一抹萧洒的笑意,道:“多谢二位拯救之恩。小谨慎意,还望莫要嫌弃。”
“衣裳,另有阿谁红色的。”江之鲤目光安然,仿佛跟在会商晚膳吃甚么一样,弥补道:“贴不贴身?”
“江郎,你别吓着这位女人。”不知先生从拐角走出,笑眯眯道:“我们行走江湖,不做人丁买卖的活儿。”
刚要回身回房,却见那白衣公子朝她伸出一只手,掌心朝上,五指还勾了勾,仿佛在向她讨要甚么东西。
江之鲤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,端起茶水一饮而尽,笑眯了眼道:“没想到你之前跟泥猴儿似的,洗洁净了倒是个美人。”
见她悠长不语,白衣公子仿佛有些活力,蹙眉道:“你想认账?早知如此,便不让不知救你了。”顿了顿,他又邪邪一笑:“不如,把你卖了换钱……”
内里的人听到了动静,排闼而入,陆浅葱吃力的睁看眼一看,顿时吓了一跳。
他一笑,大肚皮颤抖,两只眼都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缝,显得浑厚又慈爱。
白衣公子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舍,也不接那镯子,只是打量陆浅葱半响,这才弯下腰伸手扣住她的腰带,将她悄悄的从地上拽起来。
沐浴换衣后,她在铜镜前坐了很久,这才缓缓将半干的长发绾起,重梳蝉髻,淡扫蛾眉,做未出嫁的少女打扮。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,为了本日,她支出太多了……
浑身的泥水干透后,便粘得难受,仿佛皮肉都要跟着龟裂了。陆浅葱有些不美意义,谨慎的说话道:“不知先生,我想……呃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等她表情平复得差未几了,外边传来了悄悄的叩门声。
陆浅葱回过甚,看到坐在八仙桌旁的江之鲤和不知先生。
风穿堂而过,扬起他白衣翻飞,明显是浅显的布衣,倒让他穿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。
江之鲤等候的问:“这名字如何?”
想必,就是面前这胖大叔救了本身了。
陆浅葱游移了半晌,感觉有些不当。
他问得有些俄然,陆浅葱‘啊’了一声,缓缓笑道:“是个好名字。”
似是看出她的迷惑,胖大叔拍拍本身鼓起的大肚皮,弥补道:“洒家的名字就叫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