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墨当天中午也不跟穆安之一起用饭了,他现在跟许郎中、杜长史俩人一起用饭,俩人待他好,不像三哥似的老是训他,也不瞧瞧甚么日子,大年下的,不说给他包个大红包,竟然还训他!真是的!一点好哥哥的样都没有!
伉俪俩说会儿话,用过晚膳读会儿书也便早些安息了。
李玉华也在跟穆安之说明天唐墨跟嘉祥公主打斗的事,李玉华现在想想都觉好笑,“小宝真是个直肠子,原是嘉悦公主、嘉祥公主、另有小宝一起陪着皇祖母玩牌,我在一边帮着皇祖母看牌。小宝不大会玩,可他手气是真好,那手就跟开过光普通,每次摸的牌都好的不得了。明天嘉祥公主手气不佳,小宝也是,一边赢牌一边还笑嘉祥公主老是输,嘉祥公主那性子,当时就不欢畅,他还笑起来没完,嘉祥公主可就恼了。”
“你如何晓得这些事的?”凤阳长公主摸着小儿子有些冰冷的脸颊,刚从外头返来不敢乍用热水,凤阳长公主褪了手上戒子,亲身用手给宝贝小儿子搓面庞。
唐墨在门口回一句,“就来!谁让你是我哥!”然后蹬蹬蹬跑去追许郎中,跟着许郎中一并抄家去了。
鞠问管家,一个主事就成,用不着郑郎中。
许郎中知是穆安之不肯让唐墨参与到周家案中,反手将抄家文书一收,拱手辞职。许郎中一走,唐墨后脚也跟着走了,穆安之给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气的,“你如许不受管,今后别来找我了!”
“我不爱清算文书。”唐墨不乐意,磨唧着不肯动。
郑郎中老刑名了, 焉能被个管家乱来住, 嘲笑一声, 拿出五分官威当头压下, “往年你家二爷也去通州过年么?”
这管家之前跟着主子也威风过, 也见过主家与官员迎来送往、称兄道弟, 不过, 去岁他也没少跟着自家二爷到刑部给等侯秋决的姑奶奶办理。主家本身难保,做下人的也威风不起来,管家抖了一抖胖墩墩的身子, “往年并未曾去。皆因客岁是我家老爷子六十大寿, 来信叫二爷畴昔一家子团聚。”
前面十数人应喝一声,纷繁跟从郑郎中一道往府衙奔去。却不知在世人身后,一个不起眼的兵卒佝偻着身子跟调班的人互换守城腰牌后,悄无声气的动静在了夜色中。
“跟你说件好笑的事,那周家老二不知是不是被周氏的案子吓破胆量,竟然跑到通州去了。”穆安之冷哼,“他大抵不晓得刑部要拿谁,倒是他跑到天涯天涯,也能将人拘来的!”
“别吃点心,这就传膳。”凤阳长公主取下唐墨手里的点心,拿帕子给他擦擦手上的点心渣,看的唐驸马眼角直抽抽,“行了,小宝都多大了,你还跟他小孩子似的服侍他哪。”
凤阳长公主打个圆场,“行了,这么一星半点小事也值当拿来一说,明儿我跟皇后说一声便是。孩子们年事都小,短不了打打闹闹,今儿个拌嘴,明儿就好了。”
唐墨觉着本身占了天下公理,正振振有辞的说着,忽见父亲沉下脸来,唐墨不敢再说,小声嘀咕一句,“归正我不去,我没错。”
李玉华听了郑郎中带人去通州缉捕周二郎的事,不由道,“这可得叫郑郎中谨慎着些,刑部在帝都好使,到下头州县地头蛇多了去,那些人可难缠了。”
“三哥你没在处所去过,我就跟你说吧,之前我们县就有县令是斗不过县中乡绅灰头土脸去官而去的。”李玉华把穆安之取下的玉冠放在匣子里收好,“这还是正管的处所官,更别说这类部堂着人到下头拿人的事。这事瞧着简朴,可委实不简朴。处所官共同还好,倘处所官员成心刁难,必定要多生风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