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季天寒, 水结冰时, 驿馆里用来灭火的水缸按例都要在底下生炭火解冻冰,以免水冻牢万一失火难救。可实际上,驿馆为了省炭火银子, 多是不会生火烤冰的。何况没哪家真用火石生炭火的, 捡两块烧红的炭做火引便可。臣将他唤到屋中问起,他说我们住的院子以往死过人,风水不好。这要再不知何意,臣也算白任刑部司郎中了。”郑郎中道。
“你如何还晓得山里的事,你故乡不就在直隶府博陵那块儿,那边都是平原,那里有山来着?”
“你说如何办?”穆安之看她一肚子心眼儿的模样,就故意考一考李玉华。
“是!”
不过,李玉华不会不给三哥面子的,她肚子里腹诽一番,嘴上答允着,“行啦,你不说就不说呗,我说也一样。”
说着,李玉华俄然贼兮兮一笑,“你不是说周家另有一子一孙提早分开没缉捕到么?依李知州的夺目,他都能探知周家筹算诈死脱身的手腕,怎会不留意周家一子一孙的去处?令他去查周二郎与周家长孙的下落,等他把两人缉捕归案,再怒斥两句,把他的罪免了,先时罚的俸再给他添上,不就得了。”
穆安之说,“明天你进宫,把这事跟皇祖母说一声。”
李玉华哗的一盆冷水泼畴昔,“二十年还忘不了?我们村有一户人家,他家儿子在外跑单帮发了财,好日子过两年就忘了先时的艰巨,整天大吃大喝的不俭仆,成果,没几年那家儿子出门做买卖就没再返来,一家子坐吃山空,转眼便又精穷了。都二十年了,谁还记得之前啊。”
她或许并非倾国之姿倾城之貌,可就这一个刹时,你就觉着她连灵魂都披发着让你意乱情迷的魅力,这类魅力并不来自于边幅,这是来自聪明的吸引。
穆安之感慨,“朝廷承平还不到二十年,人们就忘了北疆兵变时的危急四伏、民不聊生。”
“是不是这案子不太好查?”
穆安之拾掇着花枝,郑郎中回禀通州之行, 听到夜间失火之事, 穆安之闲情逸致的脸刷的沉了下来,放下花剪问, “你们都还好吧?没出事吧?”
“是你们应得的,不算甚么犒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