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季天寒, 水结冰时, 驿馆里用来灭火的水缸按例都要在底下生炭火解冻冰,以免水冻牢万一失火难救。可实际上,驿馆为了省炭火银子, 多是不会生火烤冰的。何况没哪家真用火石生炭火的, 捡两块烧红的炭做火引便可。臣将他唤到屋中问起,他说我们住的院子以往死过人,风水不好。这要再不知何意,臣也算白任刑部司郎中了。”郑郎中道。
“这江山又不是……”
穆安之缓了缓声音,“此次出门的都辛苦了,我记在内心,月尾一人领个大红包,算是出差补助。”
如果非要给这类感受一个定义,唯有爱可用以定义。
说着,李玉华俄然贼兮兮一笑,“你不是说周家另有一子一孙提早分开没缉捕到么?依李知州的夺目,他都能探知周家筹算诈死脱身的手腕,怎会不留意周家一子一孙的去处?令他去查周二郎与周家长孙的下落,等他把两人缉捕归案,再怒斥两句,把他的罪免了,先时罚的俸再给他添上,不就得了。”
“你直接跟父皇说多好,父皇还得夸你心系江山哪。”李玉华天生就有在长辈跟前卖乖的本领,她还特忘我的要传授给她家三哥。
自此以后,她笑,他便喜。她忧,他便悲。
穆安之拾掇着花枝,郑郎中回禀通州之行, 听到夜间失火之事, 穆安之闲情逸致的脸刷的沉了下来,放下花剪问, “你们都还好吧?没出事吧?”
李玉华很了解的再递个蜜枣给三哥吃,把穆安之气的,“你就不会顺着我说两句。”
触及政争话题,郑郎中躬身沉默。
“我是听小九叔说的,小九叔出去做买卖也是听旁人说的,说太行山以东的甚么处所,原是有个官在任上,就是获咎本地大户,出门时就叫人给劫杀了,都说是山匪干的,甚么山匪那样天大的胆量敢杀官员,就是本地大户手腕,不过就是推山匪身上,叫山匪担个恶名。”李玉华歪着头瞧着穆安之,“三哥你就是太实诚了,真觉得上头一句话,底下就从令如流?哪儿有如许的事啊,眼皮子底下能看牢就不错了。”
穆安之感慨,“朝廷承平还不到二十年,人们就忘了北疆兵变时的危急四伏、民不聊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