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郎中捏着郑郎中的手札,心下担忧,不由皱起眉毛,“山东宦海能出刘重如许的人,可想而知多么庞大,老郑官阶不高,要查的又是经年旧案,怕是难办。”
窗别传来一两声悠长的鸟鸣,循名誉去,一只站在树梢的玄色的长尾巴雀鸟鸣叫着振翅飞远。一些夏风涌入室内,隔窗瞥见杜长史仓促而来。
唐墨诚恳的点点头,“许郎中很担忧郑郎中,他们不是同亲么,郑郎中还没到山东,刘重就死了。许郎中说山东怕是不大安稳,郑郎中带的人又未几,怕郑郎中会出事。”
许郎中间里磨唧着叫一回苦,做事半点不含混,躬身行一礼,“那臣这就筹办出行人手,另有一些手上事件要交代,明天一早,臣便带人直奔山东。”
穆安之微浅笑着颌首,端起茶慢呷两口,“若论心有灵犀,还是得你和老郑啊。你们俩同亲同窗同科的情分,你二人一庄严一活络,心细如发共同多年,何况此次畴昔另有抄捡刘重身后财物之事,非你这个比部司郎中莫属。”
许郎中七上八下的接过,见这行字,也不由心生膺服。纵三殿下使唤人使唤的有些狠,起码是个有担负的上官,给如许的人做事,起码知己不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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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尚书点点头,具名加印后将令书递给华长史,“杜尚书就在隔壁,让常海带你畴昔,免得一大堆侯见的事。”
“许郎中让你来的。”
穆安之也明白这个事理,究竟上穆安之昨晚就与杜长史华长史商讨过,三案合一后,最首要的两个节点,一个是山东,一个是通州,需求派最可靠的人手畴昔获得第一手证据。
胡安黎浅浅的勾起唇角,“让唐主事请陈简做个智囊,一道去通州,何事不成成呢。”
胡安黎忽而心下一动,“我倒有个去通州的好人选,不知能不能成?”
他年纪谨慎也软,因与郑郎中同事过,被许郎中说的也有些担忧远在山东的郑郎中。穆安之道,“把许郎中叫来,我亲身跟他说。”
山东那边是郑郎中许郎中,通州这里的人选,穆安之一向没想好。华长史卖力严家案重审,要在帝都调查当时经手官员之事,杜长史也不能去通州,杜长史要卖力与三司对接。
看来,三殿下要先借严氏案为接下来的南夷军粮案立威了!
虽说事情交给胡安黎,胡安黎也就是给唐墨出出主张,关于派唐墨外差的事,还得穆安之亲身出面跟他姑他姑父他祖母解释。
“必不负殿下所托!”
唐墨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官服站门口敲两下门板,穆安之昂首见是他,不由一笑,打趣道,“哟,秀才公来了。”
他笑眯眯的趴穆安之桌前,穆安之手里羊毫一转就要给他在鼻尖儿上齐截道,唐墨赶紧躲开,“我有事跟三哥你说。”
唐墨跑去叫人了。
“通州那边唐主事有两个上风:第一,唐家与永安侯府是姻亲,现在通州李知州便是永安侯府旁支;第二,通州属直隶府统领,直隶陈总督的侄子陈简与唐主事是老友,陈简与我是同窗,其为人夺目强干、刚毅果断,很受陈总督正视。”
“他们两家一个复核一个监督,以往也没如许急着当差做事,现在南夷军粮案换了殿下主审,且与周家案、严家案归并,两家都要这两桩案子的卷宗。”杜长史一口气灌了大半盏茶,胡安黎又给他续了一盏,杜长史道,“也有那好笑的,担忧殿下要重审军粮案,说前头着力量不小,重审案件怕大费人力,劳民伤财。费半日口舌,实在没甚么大事,就是聒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