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郎中两眼瞪着杜长史,“小杜!小杜!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,你如何比我还卑鄙不要脸啊!”
说完,从怀里摸出三本细账奉上。杜长史接过,随便翻阅着问,“你们这回如何这么俐落?”
“你说比我说合适。”
穆安之点头,“谨慎是功德。”唤胡安黎出去,照着许郎中的奏章又抄了一份,至于许郎中这份,穆安之递给他,“拿去烧了,就当不晓得。”
小方行一礼退下做事。
“这是殿下要的,我先看一遍。”许郎中招手,杜长史上前就见许郎中悄声道,“都是匿名存银的细账,殿下俄然要这个,你说是因着甚么?”
分歧的是,卓然的座师裴相这些年东风对劲,而他二人的座师李相英年早逝。
杜长史勾起薄唇,垂眸吃口茶,“原想着他们三家的账你已送了过来,其他账就算了,既是这般,你们清算好把其他账也一起送来,我要左证清楚。”
“我想太多,像你似的,啥都不想,万一掉坑里呢。”
穆安之望着这触目恸心的数字,道,“这担忧甚么?我既不在户部当差,这也不是我的差使,我底子没想管。”
魏店主险没吐了血,他是半个“不”字也不敢说,杜长史还留他吃了一盏益气补血的红枣桂圆茶,魏店主也不敢不吃,只是一边吃着茶一边不着陈迹的打量着杜长史略有些赤色的薄唇,心说,真是老天无眼,如何没叫刺客把这姓杜的砍死!
魏店主起家,“明天接到衙门的公文,我怕大人焦急,先把胡源、牛家、周家这些年的账送过来,旁的账簿还在清算。不日也一起送来。”
魏店主又跪下了,“请大人体恤。”
胆量小甚么的,许郎中厚着脸皮替本身分辩一句,“臣主如果谨慎,谨慎。”
杜长史很有些少爷性子,见魏店主这般倒也未加难堪,令部下人遵循着细账目次领受三家帐本,随便捡了张椅子坐下问魏店主,“他们这三家的账都理清了,如何旁的账簿还要再等?”
魏店主亲身到衙门上交胡源、牛家、周家这些年的细账,也有大半车。魏店主此次毕恭毕敬,见到杜长史直接一个头磕地上,“见过大人。”
“这透都透了,下回我来讲。”
杜长史心头一跳,看向许郎中,“你说呢?”
许郎中说,“你跟殿下的时候长,寻个机遇探探殿下口风。实在匿名存银哪家钱庄都有,你想想,也有很多人就是拿着银锭子出来,兑了银票便走的。”
魏店主顿时如吞了个木瓜普通,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,直待杜长史轻咳一声,魏店主昂首正看到杜长史不善的眼神,立即一个激灵,连声道,“是是是,我已是让他们筹办着,只是积大哥账,怕要些时候才气筹办好。”
“少来这套。你不说那我奉告老郑,让老郑说。”杜长史直接戳许郎中死穴,许郎中大抵是自小就常占郑郎中便宜,归正许郎中为数未几的知己都在郑郎中那儿了。
小方接详确账,许郎中叮咛一句,“你去领受一下。”
“草民断断不敢!”魏店主满脸苦涩,“账是店铺的底子,不敢瞒大人,草民归去是要叫部下伴计抄留一份,好将原册给大人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