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着没用,如果肖按察使能在内阁递上名单前回帝都,我倒是能跟父皇说一声。如果返来晚了,就不好说了。”
然后,第二个动机便纷杂起来。
“看你说话倒也会疼人。”太子道,“外头那些个女子,不知根底,那何二也不是甚么端庄人,何大郎安排也就安排了,少与何二来往。”
“父皇令内阁拟着名单,内阁还没递折子,还没定。”黄玉色的竹夹夹住一只泛着淡淡热气的紫砂杯放到二皇子跟前,“如何,你成心?”
“哪个孙媳,长孙尚未婚配。”裴相铁面忘我的说。自从把裴如玉撵削发门,就把二孙子提为了长孙,底子不承认裴家有裴如玉这么小我。
送至绯色唇角的暗红紫砂微微一顿,太子那只如冰雕雪砌的手将茶盏重放回桌间,笑了笑,“你这话乱来鬼去吧,何二去求你几遭,你就给何大郎安排营缮郎如许的肥差,跟我说说,他如何三五遭的求的你,别是拿美人娈童求的吧?”
卓御史抬高声音问裴相,“相爷,您家孙媳不是织布的么,如何还会制弓弩了?”
裴相一脸谦逊,“陛下谬赞了,也就在这些事上灵光些。她少时在故乡长大,没大见过帝都繁华,刚来帝都时还闹出很多叫人笑的事。”
话音未落,穆安之已然起家,快步向外走去,“我进宫陛见,有甚么事你看着办。”
穆宣帝拿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铁弩,兴趣大起,“还未见陆侯赞过谁是百年难遇之才,我们去试一试这弩。”
何安抚使把穆安之恨的, 当真眼睛里能滴出血来。
韦相杜尚书都在等着听裴相说,裴相得意的一拈髯毛,颇是矜持的客气道,“不瞒诸位,我这孙女在制造一事很有天禀,当年就能改革织机传授村夫织布技艺,我委实替我那恩兄欢畅。想我恩兄活着时,也是机造之事不点便通,我这孙女就是像她的祖父啊。”
何安抚使晓得在御前被穆安之落了面子, 回家刚探听起穆安之变态变疯狗的启事, 就听他娘跟他告状被三皇子妃欺负哭的事, 然后――
前院红枫的叶子随风落在湖中,顺着一脉秋水飘飘悠悠不知流向何方。兄弟二人临窗煮茶, 闲谈着打发光阴。
穆安之赶到御书房时,正听到穆宣帝的笑声远远传出,穆安之先是心下一松,脚步加快,几步就到门外。内侍刚要拦,就被穆安之一把推开,他出来时正听到内阁诸人满嘴的恭喜之声。
比方,卓御史想的就是,唉哟,公然是我教员的目光啊,要不当初如何逼迫着如玉也得把媳妇娶返来,这不是娶的媳妇,这是娶的国之重宝啊!
“我晓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