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五神采再变,白肇东倒是将话一转:
“不趁人之危,莫非趁人之盛,那不是找死么。”白肇东道,“如果有冤,我还能帮手说讨情,若人证物证俱在,这情说不来。”
凭魏老夫人现在,旁支族老既然敢到她面前提分宗的事,就不惧她。魏老夫人已经镇不住那上千族人,这个时候,问老将军拿主张的确是上策。
魏五不敢说阿谁“敢”字,他问白肇东,“那现在如何?”
魏五笑容中带了些奉迎,见白肇东有持续再听,便持续说了:
以是, 白肇东虽则只安设了魏老太太一家后代眷孩子, 余者魏家人他理都未理, 却还是有魏家人打着各种灯号找上门。
“我底子不懂这个,说不上支撑还是不支撑。如果您老没主张,无妨问一问老将军。虽说现在不能到牢中看望,请程侍郎帮着递个信儿该当不难。”白肇东无所谓的模样。
穆宣帝令太医到狱中为魏老将军诊治伤情。
“天然不是。”魏五赶紧答道。
手中的茶有些温了,白肇东放在一畔几上,“先说这案子为甚么三年前不告,三年前就是告,凭魏家家世,他也告不赢。现在晓得魏家失势,天然要告。哪怕官司赢不了,魏家也要出大破一笔财帛。衙门甚么样,不消我说,五爷也晓得。”
魏老夫人欲言又止,想说的话终归没说出口。白肇东看她无旁的事,便告别了。
魏家略有些本领的都出来了, 剩在外头的族人过的日子说句提心吊胆不为过。他们以往也是有些脸面的, 何如跟着魏家垮台, 昔日的脸面也不大顶用。只要些零散散碎的动静, 端庄如程侍郎如许正管的堂官, 他们是见不到的。
魏老夫人道,“那就劳你,托人带个信儿,问一问老将军的意义。”
“不过,说句知己话,甚么九太爷家的小十二三年前打死性命,跟老将军有甚么干系?老将军教子甚严,哪个长辈会对长辈说你出去打死个把人,我给你担着。老将军不是那样的人吧?”白肇东问。
“好。”白肇东一口应下。
花几上的白茶开的清艳, 白肇东手里握着一盏茶,微微低垂着眉眼,似是有些入迷。魏五悄悄打量着他的神采,唤了声, “贤弟?”
程侍郎的确是让白肇东坑死了,这分宗立族搁谁家都是大事,因着白肇东言而有信,在魏家的官司上极是共同,还真帮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忙。因就是带个口信儿的事,程侍郎也就帮手了,未推测魏老将军竟然被这起子忘恩负义的族人刺激的当场吐了血,直把程侍郎吓的不轻,还请了回大夫。
不过,白肇东出了个好主张。
如此清算了两三拨,再过来的无不恭恭敬敬,客客气气。
魏五算是魏家旁支的出头,因在族兄弟中排行第五,外头便叫他魏五。前几拨过来发言的都没得白肇东好神采,魏五拿捏的姿势不错,白肇东还情愿听他说说话。
白肇东底子没理魏家女眷会如何想,这些女人与他何干。
白肇东持续道,“我劝你归去跟家中人提示一声,倘有先时做过恶的,都拜一拜菩萨。老将军入狱,宦海多年,难保没有仇家,现在趁魏家势颓,必定要一鼓作气清理魏家的。若未料错,这还只是个开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