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清算了一下魏家平常的花用。”杜长史自袖中取出另一本薄册,双手奉上,穆安之一目十行看过,不由道,“真是富比贵爵了。”又问,“他家的账如何平的?”
“别说县衙,一个府衙也用不了这些人。”穆安之身为皇子,小时候身边倒也有三五十人奉侍的,不过自分府,长史司那是朝廷给安排的,余则府里奉侍的不过百余人。倒不是他跟玉华mm真要这很多人奉侍,皇子府自有规制,常日里洒扫的人手就不能少了去,另则七七八八的人手,百余人真未几。究竟上,穆安之身边贴身奉侍的就四个内侍,李玉华身边有六个大丫环外加一个孙嬷嬷是蓝太后给的,如许一比,真是还不如魏家女人小爷们场面大。
“我跟他过日子更不轻易,也就是我,换小我谁受得了他。”杜长史半点不觉着他哥养他有甚么了不起的,他们是亲兄弟,父母都不在了,天然是他哥养他啦。至于他哥品德好,养他很用心甚么的,这也很普通啊,他哥又不是那等无知婆娘。当然,如果他哥非把他养成个大纨绔,他也是完整不介怀的。
杜长史本身倒了盏茶, 捧着茶盏感慨, “我之前都不晓得庶出的这么不值钱。”
穆安之问,“魏三还没审下来?”听杜长史说不过就是个纨绔,这么难审?
杜长史明白穆安之的意义, 先前军饷案, 是那位俸禄官程雨填了坑, 此次的案子审下来, 魏家执掌玄甲卫二十余年, 他家的事儿很多, 可现在人证物证都落在了魏家老三的头上。
想到魏家大管家的账目,穆安之就一肚子火,想当年他刚结婚,叫穆宣帝把俸禄给罚没了,一家子生存银子都是厚着脸皮借来的。虽说也没借旁人的,可瞧瞧魏家,一个大管家府上一年的花消也十来万了。
现在的锅在魏三头上,他们父子也都明白,哪怕证据都在魏三脑袋上,可依魏三的官位才气,魏三顶不起这口锅。
杜长史轻声说一句,“谁不想活呢?”
白肇东眉心微动,“真的?”
怪道军饷银子都伸手,就魏家管事这账目,他如果不贪不占,哪儿来得这些银子。一个管事家里都如许豪奢,将军府可想而知。很多大的财产才禁得起如许的奢糜……
“此次就是想问白大哥,可有旁的线索。”把魏家案子大抵同白肇东说了一遍,证据链上就差那闻风而逃的赌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