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老先生对穆安之的摆布长史都赐与了“高度”评价,穆安之道,“此次过来,郡王妃也与我们一同来北疆了,先生可要见一见郡王妃?”
当然,林老先生对穆安之客气, 很大程度上也赖于在林老先生看来,穆安之就是嫡出皇子。再加上穆安之来到新伊城,部下并无扰民之举,巡查官学后做的事情很实在,以是,林老先生以为穆安之能束缚部下,且是个实干之人。
杜长史翻个白眼,“我生就坦直坦诚。”
说到陆家,林老先生道,“除了睿侯一脉,当真半个好人都无。”
此行收成颇丰,穆安之微微一笑,登车告别。
林老先生听穆安之心平气和的说出这番话,不由刮目相看。这位老先生只是脾气臭,倒是纵观古史,学问赅博,他曾经历穆宣帝与柳家之争,便未曾目睹穆安之这些年的糊口,也可想见穆安之在皇室的萧瑟。不想穆安之对帝都陆氏都能言辞公允,林老先生道,“蠢在外的人,一看就知这是个蠢货,大师不觉得奇。蠢在内的,多为小人。老朽当年被贬,皆因看不过陆氏构陷柳家谋反一事。柳家权势过大,这是究竟。要说老国公谋反,另有可托之处,可就老国公那儿子,就阿谁蠢脑袋,他有谋反的本领么?不过是在柳家搜出些刀枪甲胄便说谋反,柳家掌兵多年,家中有甲胄算甚么?倘有反意,禁卫与西北皆有旧部,谁谋反在家里藏甲胄而不是联络雄师哪?由此可知,陆国公实乃小人行动。”
林老先生道,“他呀,记得,当年任国子监博士,学问有一些,只是为人软弱了些。”
林老先生想了想, 倒也承认, “喜的没你这么较着吧。”
林老先生道,“昔年陆伯辛为人慷慨,故交朋浩繁,成绩伟业。陆仲明则疑尽天下,连与他休咎相依的姊妹外甥都不能全信,他还会信谁呢?”
公然是个一视同仁的刻薄嘴。杜长史满足了。
穆安之心说,这里头的内幕有点不好说。不过,便是穆安之看来,当初东宫便是联婚蓝国公府,也比娶陆氏女好。
“我虽开罪被贬,亦是朝廷忠良,怎会与柳氏同流合污!”更是跟甚么郡王妃半点儿不熟!
穆安之表情庞大,面无神采。
“都是些旧事了,殿下不必放在心上,就如先时那般就好。”林老先生道,“柳家有超越臣道之处,可也并非奸佞之族,我不喜柳家,是因他有权臣之嫌,几凌帝室。国度一旦帝室衰弱,必定朝纲不稳。可凡是权臣之家,必定祸在天下,功在天下,西北多年承平,一向有赖柳家之力,就是陆家,也是老国公慧眼识英汲引于微末之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