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嬷嬷接过信,行一礼去了。
大户人家事情就是噜苏,倘是在故乡,有这会儿通禀的工夫,早直接过来把事儿说完了。李玉华按着帝都人的礼节到老太太的屋里访问陆女人的侍女,这位丫环自称檀香,上前双手奉上手札,“女人说有事同女人筹议,写了信打发婢子送来。若女人有回书,婢子可一并带回。这碧涧云豆糕和米糕是家里明天新制的,我们女人尝着味儿不错,打发婢子送来给女人也尝尝。”
陆女人这信写的风趣:愚姐与蓝妹商讨,以玄色、绛红两色湖绸为最好,为太后娘娘、陛下、皇后娘娘三位长辈亲制鞋履,觉得孝心,不知mm意下如何?
写好信,李玉华令厨下将一匣桂花糕一匣酥油泡螺做回礼,令檀香带了归去。
李玉华唇线轻抿,接下来又铺纸写了一封信,交给孙嬷嬷,“嬷嬷亲身走一趟,送给蓝姐姐。”点心一样是一匣桂花糕一匣酥油泡螺。
“如许行吗?”许老太太有些不肯定,或者是陆女人是将来太子妃的启事,许老太太谨慎的说,“要不要等你父亲来问问你父亲?”
许老太太问,“那要做甚么色彩的,我让家里给你备好料子,这可不能草率。”
蓝臻拆开信看过,犯难说,“那这如何办哪?”
李玉华向来不是个谦逊的脾气,三位皇子妃她出身最差,顺挨次她排最末,另有人明里暗里的算计她。这时候不把锋芒暴露来,就等着被人下套坑死吧!
你是太子妃不假,我一样是皇子妃!
许老太太叹口气,“她老是太子妃。”
李玉华倘是个没主意的,这会儿怕是巴不得有人拿主张,她随大溜儿就是了。
孙嬷嬷连声念佛, 笑道, “永安侯夫人是帝都驰名的品性高洁, 并且, 她与永安侯伉俪恩爱、后代双全, 能请到永安侯夫人做女人的全福人, 那是再好不过。”
李玉华要来笔墨信笺,立即就给陆女人写了复书,李玉华写的是:妹出身豪门,故乡以棉为衣。今妹读史乘,忆当年先烈建国不易,筚路蓝缕,栉风沐雨,方有江山乱世,天下承平。故妹将以棉为长辈制鞋履。玄、绛皆为端重之色,极好。
“可就算我此次依从她们的意义,祖母莫非以为她会领我的情么?”李玉华问,“祖母不会这么想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