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岂有此理!另有如许的事!”许太太啪的一掌击在几上,“你放心,我定将此事奉告我们老太太!”
“也没甚么意义,只是姐姐想玉华大抵还是对她母亲的事有所曲解,明天我们进宫,老太太,不如还是我奉侍您进宫,惠然婉然就算了。不说旁的,倘碰到三殿下,再有甚么曲解可如何是好呢?”
“我晓得了。嬷嬷在宫里好生宽一宽姐姐的心,也不必为那丫头气恼。这才到哪儿,路还长哪。”许太太一起送钟嬷嬷直到二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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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许的女人都是满肚子的心眼儿,自打大婚后,整天跟长慈恩宫似的,围着太后娘娘说长道短。可不是奴婢不恭敬,从没传闻进门儿三四天,媳妇还没给婆婆行大礼的。”钟嬷嬷嗤笑,“三皇子妃就干的出来,也就是她顶着个许字,不然,朝中御史就得说话了。”
李玉华俄然开口,“皇祖母,我久不见我祖母和太太,我家太太与皇后娘娘也不是外人,我先请祖母、太太到我们宫里去了,您打发小我同皇后娘娘说一声吧,我特特截了和,还请皇后娘娘别见怪我。”
过一时,先是凤阳长公主宗室郡主世子妃等人过来,接着就是诸诰命来慈恩宫施礼。
第二日朝晨,李玉华还是和穆安之到慈恩宫存候用早膳,早膳后,穆安之就回玉安殿去了。李玉华陪在蓝太后身畔,短短四五日相处,蓝太后心中已非常喜好李玉华,让她与本身同坐。待陆皇后带着太子妃、二皇子妃与诸位妃嫔过来存候,因是诸诰命进宫的大日子,蓝太后略说几句,就令妃嫔各回各宫了。毕竟一会儿在朝的各自家人入宫的话,妃嫔都会见一见家人的。
穆安之与李玉华端坐上首正中宝榻,宫人拿来两个跪垫,许老太太许太太三品诰命,不必行拜礼,福身便可。许惠然许婉然都要行膜拜大礼的,望着许惠然许婉然不情不肯却仍然要跪在地上叩首的模样,李玉华握住穆安之的手,意味深长的一笑,“我娘如果能看到本日,地府之下也得为我欢畅。”
凤阳长公主弯唇笑道,“我们都可作证,安之待玉华那样的殷勤详确,我都说皇家要出一个情种了。”
望着钟嬷嬷远去,许太太悄悄的吸了口气,渐渐往回走,她并没有再回留芳院,而是直接去了老太太的寿德堂。
这决定如此沉重,沉重到她健忘当年获得许箴的欢愉,更健忘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糊口,实在原应当属于另一个女人!
李玉华坐上步辇,内侍稳稳抬起,李玉华垂眸看一眼只能步行跟从的许家世人,心下甭提多顺畅。坐在步辇上,清风扬起李玉华的流海,李玉华舒畅的想,这就是扬眉吐气的滋味呀。
及至玉安殿。
穆安之就看到许太太的神采由白转青,眼眸中泪光闪动,按捺不住的粗重呼吸与微微颤抖的肩头,都仿佛放一刻许太太就会哭出来或是俄然发作。但统统都没有产生,许太太没有发作也没有哭,她两眼向上一插,身子一软,厥死畴昔。
“之前也见过。”
许老太太有些不悦,问许太太,“那惠然就一辈子不进宫了?现在在咱家无妨,她明天去不去也无妨,可今后呢?今后她嫁了人,莫非就没进宫的时候?如果晓得三殿下在宫里便要躲着避着,岂不是奉告世人,她与她大姐姐有隔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