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(朕)如何会与此人(这小子)相像!
李玉华多么机警人,她面儿上一幅似羞似怯又有几分难堪的说,“这硬壳子东西,传闻叫螃蟹,打小儿也没见过,张牙舞爪长的怪吓人,吃起来又是刀又是锤。我先时还奇特,先前在皇祖母这里吃蟹黄兜子,也没见有壳,才晓得是要剥了壳吃。如果当旁人,我都不敢说我这辈子还是嫁给三哥才熟谙了螃蟹,皇祖母父皇是自家人,你们可别笑我,我看家里的账,这硬壳子货还挺贵。三哥也就是皇祖母父皇教诲出来的,换个旁人,得笑话我没见过世面了。”
穆安之肃容应是。
“我没说过那话,你就甭替我脸上贴金了。”李玉华憋着心气儿要在穆宣帝面前给穆安之提气,穆安之本身把气泄了。
蓝太后哭笑不得,与李玉华道,“也不要都不睬,在帝都的宗室很多,倘有空见的,就见一见。你一个都不见,宗室得说你们伉俪傲倨了。”
蓝太后看向穆安之的眼神便知祖孙二人想到一处去了, 蓝太后眉心微微蹙起两道细纹,“你去查一查慈恩会五十年前官员调谴夺职记录。凡产生之事,必会留下陈迹,吏部那边都有官员平生的文书记录, 跟你父皇说一声,寻时候去查一查。现在别去,这一场案子不见得就打死了暗处的蛇,先放放再说。”
李玉华点头,“是有很多帖子,三哥说都不熟谙,不消理。”
穆宣帝不是没看到穆安之详确的剥蟹黄蟹肉,穆安之一贯喜食螃蟹,现在正对季节,只是没想到吭哧吭哧的剥半日倒是给李玉华吃的。穆宣帝一贯对穆安之有些不满的都忍不住升出一丝,养儿子不如养条狗的奥妙感受。更何况一贯疼穆安之的蓝太后,诸皇孙中,蓝太后最疼穆安之,穆安之也没给她白叟家剥过蟹黄蟹肉。
李玉华这张嘴,便是穆宣帝也忍不住感慨:倘穆安之有李玉华一半的辩才,这个儿子就很讨喜了。
穆宣帝过来时见小伉俪二人在蓝太后这里奉侍,心中倒也熨帖,想着穆安之一贯固执不驯,在太后这里倒还也,没白枉太后疼他一场。
李玉华气的直翻白眼,瞪穆安之一眼,找穆宣帝抱怨,“父皇你看三哥,心是一片美意,就是向来不会好好说话。贰心可善了,一接办这案子就让我照顾着那些慈幼局、举子仓的那些孩子些,还亲身派了孙嬷嬷畴昔。给朝廷追银子时也特用心,另有人劝三哥,说这案子查到慈幼局这里便该适可而止了。”
“我们不敢跟二哥二嫂比,下个休沐就是我们府上的安宅酒。”李玉华给穆安之盛了一小碗泉水豆腐,“三哥亲笔写好请柬,到时我给皇祖母、父皇送过来,人到不到的,我们不敢强,到时礼可获得。”
就听李玉华笑了笑,有些不美意义的说,“我这也就是些乡间见地,对不对的,父皇您随便听听就是。实在我也晓得父皇日理万机,有理不完的朝廷大事,不该拿我们这些小事打搅父皇。”
“一则掀起案子,把案子定下来,有犯人有交代,三哥在朝也有了无能的名声。二则,这案子要往里查,就得连累到很多官员出来,这里头不乏有官途出息不错的,岂不获咎人?我也没见过宦海的事,可三哥底子一句都没听,三哥说了,查就查个明白。旁人支出这很多,还不知在父皇跟前讨多少功绩,你看三哥,连句老话都不会讲,真叫人没体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