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家父实在冤枉!”刘胥吏嗷嗷喊冤。
“更加不着调。三殿下那么本性子,这唐小爷是长公主的心肝儿,陛下远亲外甥,定也是个娇娇贵公子,俩人在一起,万一干起架来,我们都不消活了。”程侍郎道,“你是我们衙门最机警的,归正来了你就供着,这都不懂了?你要得了唐小爷的青睐,说不得今后我也得倚仗你啊。”
杜长史也多看许郎中一眼, 心说, 这家伙倒有些本领。华长史拈须道, “可贵做得这般别无二致,笔触神韵都仿照的一模一样。”
周员外郎道,“那今后唐小爷那边的饭食按甚么例?”
刘司吏的宗子刘胥吏在家里,吏员里子承父业是常见的事。就是说,老子做小吏,儿子也到衙门做小吏。小吏普通没有品阶,可如帝都府刑房司吏,着紧的差使,油水非常很多的。
许郎中一副世故模样,可贵他边幅清爽,即便油嘴滑舌,倒也不惹人讨厌。程侍郎轻斥,“猖獗,我叫你去三殿下那边探听了?”
华长史段主事一个到朱家听朱太太嘤嘤嘤了半日,一个到朱家铺子目睹晋国公府的人死活把朱晚拉上车,幸亏装朱晚的是一辆空车,段主事很担忧朱晚的安然,特地跟晋国公府的人说,“倘朱举人有个好歹,我就是证人。”
许郎中惯常一张笑容,进屋给程侍郎行一礼,笑道,“大人有事,着人来传唤一声就是,怎敢劳大人亲临?”
段主事道,“我到朱家粮铺时,朱举人与朱女人都在那边,瞧着柜上井井有条,在里头说话也整整齐齐。倘不是晋国公府俄然来人,买卖畅旺的一家铺子。”
“可我爹真的是冤枉的大人。”
“每司设员外郎两人,下官这里职员齐备的呀。”
“陛下亲身叮咛的,多一个也无妨,不是更能替你分担些。”
杜长史道, “此事还得请许大人临时保密。”
杜长史出身繁华之家,长兄为吏部尚书,固然他跟杜尚书的确是存亡仇家,这并无毛病杜长史的眼界见地。可即便杜长史之见地,从踏进刘司吏家的第一步起,都觉着这小院清算的不错。明三暗五的四方院落,院里一水整齐洁净的水磨青砖地,院角植一丛紫竹,多少花草,高雅的恰到好处。
程侍郎笑几声,“没工夫与你闲扯皮,我另有事,先走了。你瞧着安排,别叫唐小爷受委曲。”
“没有没有,下官志愿去的。”许郎中道,“我看三殿下明天神采飞扬,想来案情大有停顿。”
许郎中连声应是,程侍郎道,“你这里要来个新员外郎,估计这两天就过来,跟你说一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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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长史暴露一个千年冰封的嘲笑,“冤不冤枉,你们内心稀有。你们原觉得这不过是桩经帝都府的小案子,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吧,更没想到朱家打状子告到刑部,连帝都府陈府尹都成了被告。这此中短长,你家既是世代在衙门口当差,想来不必我多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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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真求您了,大人。要不这美差您本身干吧。”
“我正有事要出门,想你这里也近,顺带脚就过来了。你一贯定时的,今儿如何这会儿才到?”
“到底甚么人哪?大人提点下官一句,下官感激不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