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如何能没有?明天就把朱举人抢他们府里不知做甚么去了。”
第二日凌晨,穆安之刚到刑部衙门,穿过刑部那气度大门,向后在有扇黑漆玉轮门,那就是穆安之现在理事的院子。他刚一进玉轮门,就见本身房门前站着个青衣侍从,那青衣侍从是个熟人,唐家小公子身边的小厮名唤安然的。
唐墨点头,俐落的起家一揖,“今后都仰仗大人关照。”
蓝太后一贯是惯孩子的长辈,“情愿去就去吧,我看阿宝挺慎重。阿慎也在刑部,让阿慎照顾着阿宝些。”
“早见过的。”黎尚书笑呵呵的请二人进屋说话,请穆安之上坐,一名年青的令史端来香茶后便退下了。黎尚书说,“我与唐驸马多年友情,阿墨你不是外人,无需拘束。明天我就交代了都官司把你的屋子清算出来,你刚来,先适应适应,跟着许郎中学习学习,另有同僚间的相处。有甚么难处,尽管跟我说。”
里间立即奔出个红袍小子,抓住穆安之便亲热的喊了声,“表哥,你可来了。我都等你半日了。”
凤阳长公主笑,“我看你是安之在那里,那里就好。”
“这个我晓得,他们爷儿几个都一样,到时不过多送一份。”凤阳长公主跟李玉华探听,“你们府上安宅酒筹办如何了?”
“那这字笺的事究竟是谁干的?”
穆安之道,“你对这些事晓得的还真很多。”
“他是继如玉以后第二个帝都驰名的药罐子,不过那都小时候的事了,早调度好了。祖母跟姑妈就那样,看他看的心疼的不得了,仿佛还跟小时候似的。他现在一整年连个喷嚏都不打,比我身子骨都好。”穆安之没把这事放在心上,皇亲国戚又不消科举,像唐家孩子,因是长公主之子,生下来就有五品爵,如本年长到衙门当差,从五品员外郎也普通。
穆安之在刑部得撑着皇子气度,他在家也情愿跟李玉华说,因为李玉华熟谙世事,你说话她听得懂,是个很好的听众。穆安之持续道,“阿谁李胥吏,家中亦是呼奴使婢,他那婆娘也是金钗满头,穿着斑斓,霸道的很。”
“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我们开府日子少,倒是到处要钱。每天这些人的吃喝就好几十两,后儿个就是咱家的安宅酒,一天摆下来就是百八十两的银钱。虽说过了玄月节后没大节了,可也该预备年节的贡献,又是一笔开消。年节贡献得提早置备,倘赶到年根子底下,甚么东西都要涨价,又很多用银子。”
许郎中笑,“侍郎大人叮咛过,让我们用心安插。”
“您头一天来,无妨先熟谙一二。我们比部司俸禄赃赎、堆栈出纳、丁匠工程、和籴出入、军资东西,唐大人情愿管哪桩到时尽管跟我讲,我来安排。”
“如果钱不敷用就跟我讲。”
“能做甚么,不过就是让朱举人争家业。”
“我来好一会儿了,头一天当差,可不能早退。”
“捏造字笺的人查清楚没有?”
穆安之还半礼,“尚书大人太客气了,这是阿宝。”
“他刚当差,那里敢说几品,暂做个员外郎,跟着学习罢了。”凤阳长公主说。
看凤阳长公主的模样,仿佛也是完整不将六品主事放在眼里,李玉华心中感慨,当年她们县的县太爷头发斑白还只是七品县令,现在长公主之子,十几岁的孩子,初入宦海便是从五品员外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