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体贴,查案莫非不该一查到底?我觉着这案子没完。朱家背后必然有人,不然他们敢算计到帝都府去?”
“说不得是为了保护他身后之人哪。”唐墨轻哼一声,斜着眼睛看穆安之,“表哥你要就此结案,岂不是只捉了小虾,反漏了大鱼。这可不是表哥你的为人?”
杜长史游说不动,唐墨干脆没往华长史那边去,因为在唐墨内心,杜长史就是爱讲究,华长史倒是个老奸巨滑。
唐墨格外存眷朱家案,穆安之猜到必有启事,不过,没想到,唐墨还真拿出证据来了。当然,拿出证据的不是唐墨,但能叫唐墨跑到刑部来刺探动静的,定与唐墨友情匪浅。
“我们那细作”,郑郎中想想这话指的谁,不由暴露一丝笑意。唐公子自到刑部,就一向呆在三殿下这里,底子不去比部司,对朱家的案子也极是存眷,现在又说案子有隐情……看来唐公子到刑部倒真是有隐情。
“是啊。你也目睹的,朱景的遗言找返来了,先时的遗言丧失启事也查得清楚,一应案犯悉数羁拿到案,能够定案了。”
“你觉得我没说,我当着表哥的面儿就说了。他跟你似的,满嘴证据长证据短的。”唐墨说,“没证据就该去找证据,每天在刑部坐着,就能找着证据了?”
郑郎中一板一眼的说,“各方证人证言都能对上,审判过程符合律法,结了。”
唐墨用帕子擦去部下水渍,跟穆安之先容着这两盆山茶,“这两盆都是五色赤丹,还要晚些才着花,开起来特标致,有的全红,有的是浅粉镶白边儿,那白边儿跟羽毛似的,特招人奇怪。表哥你这屋里都是些书纸笔墨,我带来给表哥添个景儿。”
杜长史端起小茶盅的手微微一滞,眉心急蹙的皱了一下,复又伸展开,举起茶盅,饮尽盅中香茗。唐墨灵敏的说,“你也觉着这案子另有隐情对不对?”
陈简将一个乱首垢面被绑成粽子的粉裙女子推到审判厅,对穆安之道,“这是刘大郎的外室,花月楼的头牌柳花月,我幸运将她擒拿,特来交她归案。”
“空口无凭没用啊,得有证据。”杜长史说,“没证据不好说如许的话。”
的确就是一巴掌糊在陆皇后脸上,正中陆皇后把柄!
柳皇后是被废了,可你陆皇后即便正位中宫, 您也不是平头正脸的原配!
穆安之倒是有事情交代唐墨,“你去跟郑郎中说一声,让他把朱家案子的案情清算出来,我看过后便可拿去给黎尚书定案了。”
.
昔日头牌眼泪滚滚而下。穆安之心说,看来陈简很有手腕,把你这十个胆量都吓破了。
穆安之笑笑,“没见我们那细作下午就不见了么,他要明天再不来,我就把案子结了。”
唐墨心说郑郎中呆板的跟教条似的,可真无趣。他从郑郎中这里告别,就到杜长史那边去了,杜长史笑着号召他,“唐公子来啦,坐,来,尝尝我这好茶。”
太子妃坐在一畔没说话, 太子实在受不了嘉祥公主的喧华,“幸亏你不在, 打起来就更不像话了。你是公主, 不是贩子街头的恶妻, 好不好就要打人, 你的教养嬷嬷是如何教你的。你从速歇了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