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凡老诚恳实地点头,一回身,举着火折子,领着一行人向前走。
不晓得在这个破山头困了多久,他早有些辨不清时候,感受里,仿佛过了起码有三五天的模样。
“见到你就好了,我在山里困了几天,有五天吗?内里阿谁姓林的也不晓得找,真不敷意义!”
薛柏桥缩着身子,瞪大眼向前看。
小侯爷咬了下嘴唇,内心却感觉厉王明天脾气不错,他本来都在担忧,这位会直接先办阿尘个‘妖言惑众’的罪名,一刀砍了了事。
一阵风吹过,瑟瑟作响。
“王爷身上杀气重,天然无惧鬼怪。”尘凡笑了笑,“是民女言语不当,不过请王爷放心,民女自幼出入苍青山,山路熟谙,便是闭着眼也走不丢。”
安然或许晓得自家仆人辛苦,探出头冲着厉王呲牙咧嘴,可只要厉王一看它,它就缩脑袋,连叫都不敢叫。
尘凡挑了挑眉,低声道:“我们怕是碰到鬼打墙了。”
“你说过,你认路?”
尘凡发笑:“今晨薛公子才在我的茶馆点了两个肉夹馍吃,说加的香料不敷味,明日要再重些。”
现在的厉王还年青,还不是阿谁心中不悦,就直接上鞭子抽打重臣的实权王爷,不消怕。
薛柏桥脚下一顿,猛地蹲在地上,抱着肩膀,恨不得大哭,“看阿谁标记,是我系的衣带,我们还在原地打转,到底如何回事儿啊,就我们走的这些路,都快能围着苍青山转一圈儿的!”
薛柏桥见尘凡额头上汗水淋漓,内心也很不是滋味,可他连一声都不敢出。
尘凡顿时寒毛都竖起,冒死咬牙忍了半天,才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受压了下去。
只是她这鬼打墙三个字一出口,薛柏桥的神采先是白了白,紧接着转青。
就凭这个,厉王杀了没用的薛柏桥,也不会杀她。
尘凡点着了火折子,举好,一点儿亮光,顿时让在原地打转的那些人看到通途。
小猫和小狸都感觉安然明天胆量特别小,昔日里有人敢让自家仆人不舒坦,这小家伙的狗爪子必定拍上去,可这会儿它明显对那位王爷非常不友爱,却没敢上爪子,真是怪事。
厉王一瞪,小侯爷顿时缩头,又把身子藏尘凡身后去。
这位王爷仿佛特别焦急,不竭催促,步子越迈越大,没走几步,乃至到了尘凡必必要小跑才行的境地。
“又,又回到这儿了!”
这一起走,他很清楚,面前这个小女人带路时,明显身处迷雾,看不清楚路,可她走的每一步都未曾游移,轻松地就如走在家中花圃。
薛柏桥乍见尘凡,就和见到祖宗似的,冲动得两眼泪汪汪,小鼻子一抽一抽,呜哭泣咽,扯着她的袖子再也不敢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