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还站得笔挺的纪云禾,微微一咬牙。他一脚踹在纪云禾的膝弯上。
林昊青紧紧的握住鞭子,而纪云禾则紧紧握住拳头,她和之前一样,咬牙忍居处有的血与痛,十足咽进了肚子里。
让鲛人说一句话,莫非会痛过让她再挨上几道赤尾鞭吗?她背上的伤口,痂都还没掉吧。
顺德公主看着纪云禾,一字一句的开口道,“本宫要鲛人,口吐人言。”
纪云禾走到牢外时,脚步忍不住顿了一下,直到身后的人撞过她的肩头,她才深吸一口气,迈步上前。
长意双目微瞠。
“记得。”
林昊青看着如许的纪云禾,心头却不知为何,竟然倏尔起了一股肝火。
昨日夜里,他这般救了她一命,本日,一样的行动,却也已经是全然分歧的环境。
纪云禾被迫跪下。
“是我。”
牢中沉寂。顺德公主没有焦急,她勾了勾手指,中间当即有人给她奉上了一个小玉壶,她抬头就着玉壶的壶嘴饮了一口酒。
他盯着坐在囚牢正中的顺德公主。
“少谷主,你给这鲛人开的尾,委实不错。”顺德公主的话打断了纪云禾的思路。再次将统统人的目光都揽到了她身上,“只可惜这人间并无双全法,本宫要了他的腿,便再也看不到那条标致的鱼尾巴。”她叹了口气,她打量着长意,好像在赏识一件敬爱的玩物:“不过,少谷主还是该赏。本宫喜好他的腿,赛过鱼尾。”
她老是在不该对峙的时候对峙,常日里让步也做,算计也有,但老是在这类时候,明显有更轻松的体例,她却总要逞强着,将统统的血都咬牙吞下。
而长意则有几分怔愣。
“那你便一条一条的奉告这位……护法。”顺德公主盯着纪云禾,“本宫的欲望是甚么?说一条,鞭一次,本宫怕护法,又忘了。”
林昊青默了一瞬,随即低头带路:“公主,请随草民来。”
长意终究……开了口。
他讨厌顺德公主。
而长意的神采更比林昊青丢脸。那夙来澄彻和顺的双眼,此时好像将要来一场暴风雨,显得浑浊而阴暗。
“备着了。”
纪云禾没有转头看长意,只对顺德公主道:“公主,我不逼迫他。”
纪云禾闻言,倏尔想到那日夜里,这牢中的各处鲜血,和长意惨白到几无人色的脸。
林昊青握住赤尾鞭的枢纽,用力到惨白。
而长意看着顺德公主,眼神当中写满了疏离与敌意。他站在樊笼当中,一言不发,好像才被送到驭妖谷来的那一日。他是牢中的妖,而他们是牢外的人,他们之间隔着的栅栏,便是隔着水火不容的深仇大恨。
给顺德公主奉酒的小寺人眸子子也不敢乱转一下,连奉承的张公公,也乖乖的站在一边,看着面前的一寸地,好像一尊入定的佛。
林昊青关上了林沧澜房间的房门,听得顺德公主问及鲛人,林昊青直言道:“先前青羽鸾鸟扰乱我驭妖谷,导致关押鲛人的地牢沦陷,现在他已被转移到我驭妖谷关押妖怪的另一个牢中,只是那囚牢一定有先前的地牢安然……”
而此次,牢中却却堕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当中。林昊青瞥了纪云禾一眼,但见纪云禾站在一旁,并无行动,林昊青便走到囚牢边,盯着长意道:“鲛人,开口。”
听顺德公主对纪云禾说着:“现在,你能不能逼迫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