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云禾掌中灵力靠近长意之时,中间倏尔传来朱凌的声音:“鲛人在这儿!”
那并不是个明丽的日子,林沧澜叫她去了他的房间,未等纪云禾说一句话,一旁的卿舒便捏开了她的嘴,往她嘴里丢了一颗药丸,然后一抬她的下巴,便让她将药丸吞了出来。
姬成羽站在营帐门边,影子被内里的火光拉长,延长到纪云禾脚下。
而长意只是呆怔的看着纪云禾这充满杀气的一掌,愣生生的接了下来,他闷哼一声,直接从营帐内跌了出去,狼狈的摔在地上,吐出一口血来。
俄然之间,营帐外倏尔闪过一道透蓝的光,紧跟着光芒而来的,一阵清脆的冰裂之声!
他还是没走。还是刚强的,来找她了。
震惊,痛苦,不敢置信。
“是不是……”再开口,他却回避了纪云禾的目光,转头看向了别处,不解,不甘另有受伤。
她要说一句话,刺穿长意的心。
血与泥污弄脏了他的衣服与头发,长意转过甚,只见纪云禾站在营帐外,面色森冷的看着他。而她身后涌过来数十名军士。
“我就猜到你会返来,长意。”
纪云禾还未出营帐,便闻声内里兵士吼了起来:“鲛人跑了!鲛人跑了!”
“你从遇见我的那一刻开端,所作所为,所行所言,皆有图谋?”
这人间,终究再无任何事能够让她惊骇了。
纪云禾盯着他:“是。”
纪云禾沉默。
中间又传来一声轻响。
“是不是?”而他只刚强的问着。
是的,他很委曲。
深夜,营帐中只闻虫鸣。
纪云禾口头上虽如此说,但她内心清楚,本日来的这两人,在国师府与朝廷当中,身份毫不会低,看他二人的行事做份,便能推断个一二。顺德公主便是再霸道,国师府和高官武将之子,怕是也不能说杀就杀。
走啊。
她此念方落。俄然间,营帐帘被一人拉起,纪云禾倏尔心头一紧,觉得是长意又返来找她了,但昂首一看,倒是姬成羽。
纪云禾在简易搭铺就的床铺上悄悄躺着,暗中当中,她睁着双眼,似在发楞,又似在透过甚顶的营帐瞻仰内里的漫天银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