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长意的目光此时落落在了她的手掌之上。
长意并未听懂纪云禾在说甚么,但他也不在乎,他带着纪云禾,如入无人之境,走在国师府的中间大道之上。
别说朝廷的军士,便是姬成羽也望尘莫及。
“纪云禾。”长意开了口,声色俱冷,当年统统的和顺与暖和,此时都化为利刃,剑指纪云禾:
这座囚了她快五年多的监狱,她终究走了出去,却在踏出去的这一刻,纪云禾再也支撑不了本身的身材,双膝一软,毫无预警的跪在了地上。
“你是特地来救我的吗?”
这也都是纪云禾的错。
“拯救!拯救!啊!师父!”顺德公主在牢中哭喊。
四目相接,好似接上了数年前,驭妖谷地牢中的初遇。只是他们的角色,被运气奸刁的更调了。
逆光当中,纪云禾有些看不清他的脸,当阳光越往下走,照到了纪云禾的肩头,纪云禾陡觉肩上传来一阵狠恶的刺痛,好像被人用烧红的针扎了普通,砭骨的疼痛。
长意沉默,牢中沉寂,半晌以后,长意一伸手,将纪云禾单手抱起,纪云禾有力的身材靠在他胸口上,恍忽间,纪云禾有一刹时的失神,仿佛回到了阿谁十方阵的潭水中,长意的尾巴还在,她也对将来充满着无尽的希冀。
“对啊,我可不就是,狼狈至极吗……”
此时,天已尽鱼肚白,远山以外,一缕阳光倏尔落在这山头大石之上,阳光渐渐向下,落到了长意背上。
长意未再看一眼,抱着纪云禾,回身而去。
他一言不发的转过身,一手抱着纪云禾,一手拿着火把,再次走向那玄铁樊笼。
“我走不动……”
那如镜面般沉寂的眼底,因为这几个字,陡生波澜,却又敏捷停歇。
众军士举着火把,在听到姬成羽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,已经有些军心涣散。火光映托着大国师府中的火光,将长意的一头白发都要照成红色。长意没有说话,只从袖中丢出了一个物件――
过了这么多年,经历了那么多事,还遇见过不利的纪云禾,他现在表情,怎还会一如当年,热诚得空……
纪云禾贯穿到了长意的意义,而她甚么也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