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脑筋一蒙,脑海中竟呈现白砚的声音。那声音在黑夜中沉沉低语:“一向以来,你都没有享用过真正的自在,是以我也从未曾监禁你。不管你想飞多高多远,我始终会陪在你身边,在你跌下地的那一刻将你托住。可现在我却想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?你说。我是不是真的错了?你不要我,我很难过。”
木炎清换上一身黑衣,蒙上头面。
刚走到帐篷门口,便觉一种奇特的感受袭来,他赶紧留步,看着脚下。公然,地上刻着个小型阵。
流苏紫脸一红,瞪了他一眼,又正色道:“一个时候,你没出来我就去救你。”
实在说到底,她也是不信赖他。她怎会不晓得,他的内心,只要落书恒一个,重新到尾都是。他喜好她,为她做了很多事,当真想来,她只一味讨取,到底也没有为他做过甚么,乃至不敢满身心投入到对他的豪情中,一遍遍的伤他。
炎熙道:“那又如何,终归是因为有她存在的原因!落雪妍若非受她刺激,怎能做出如许的事。而你也不会因派兵攻打衡水城而被殿下放逐两百年!这些倒也罢了,她重生以后,殿下对她这般好,她的眼睛没了,殿下给她眼睛,她中了毒,殿下寻风神为她解毒!殿下为了她做了多少事,现在殿下碰到危急,她竟然袖手旁观,世上有比她更加无情的人吗?”
她咬了咬唇,向风神殿踏步而去。
穗恭卿微不成见的点了点头:“阴错阳差,一步错步步错。”
炎熙又向前一步道:“你抚心自问,殿下为了你殚精竭虑。都能将性命送给你,而你又为殿下做过甚么?不但甚么都没有做过,还一味指责殿下。当初在院子里,因云之公主的事,你就已经让殿下伤了心,现在又做一样的事。你一次又一次的说不要殿下,殿下是妖王不错,可妖王的心也是心,也是肉长的,你怎能这般一次次伤他!殿下爱你护你。只怕不能将心挖出来给你,在我看来,为了你如许的人,实在不值!”
穗恭卿呵叱道:“炎熙,先王之死与她无关,是落雪妍做的!”
只得这一刹时,木炎清向帘内一看,看到一个女子打扮的黑衣人在帐篷内。
一进入帐篷,木炎清惊呆了。
流苏紫低声道:“谨慎。”
落书恒赶紧一跃而起,随在那道金光后飞翔。现在的她,羽毛发饰已经接受不了她强大的灵力,她飞翔也不消依托飞剑,实在有几分腾云化神的姿势。
木炎清呵呵一笑,掀起面罩,在她脸上亲了一下:“等我。”便在此时,这两个字也说得分外**。
“殿下的性子就是如此,甘愿本身难受,也舍不得让你难受。他说你宿世受的束缚太多,此生不管如何要让你自在。”穗恭卿道,“殿下说你是鸟儿,若将你囚禁在笼子里,迟早失了你的斑斓。他甘愿你展翅高飞。若飞的太高掉下来,他也能伸手护住你,毫不让你受伤。可现在,殿下碰到大难,也没法护得你这平生。”
黑布制成的帐篷将山崖下的一大片空位围的严严实实,那帐篷上画着符文,制止帐篷内的法力外泄。
那金光向后山奔驰,便见一庞大熔炉立于山间,千紫姑姑素手在一旁等待。
她抬起眼,她伸手摸脸,所着之处一片水润。天空已是暗中,星斗满天,夜色深深。穗恭卿与炎熙不知何时走了,她竟一人在此坐了大半天。昂首看天,北方苍穹上红光乍现,那红光有向南压抑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