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米苏去绣坊送绣片,来回路过青石桥,却都未见到阿谁坏男人,转而想到他能够住在桃花苑,便自嘲的笑笑,仓促往自家小院走去。
米苏放动手里绣片,抬眸看向母亲,郑然道:“一来,女儿不成能丢下娘不管,二来,女儿不会去受人白眼寄人篱下。”
男人是女人的天?是女人的独一依托?
少了那娘俩,米苏顿觉肩上胆量轻去很多,最起码,一日三餐只做两人份就够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蓦地,一个激灵,她展开了一双幽亮亮眼眸。
吃喝嫖赌四毒齐备,即便是西方佛陀太上道祖两大宗教魁首不间断在耳畔车轮战,也已扯不回那颗沉湎入魔心。
院门轻响,踢踢踏踏脚步声里,仿佛透着一份暴躁。
米刘氏这辈子统共就在丈夫面前硬气过那么一次,现在听到他的谩骂,只剩冷静拭泪憋憋屈屈还不上一句口。
“苏苏,娘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别例,娘想给你娘舅写封手札,你去他那边……”
米苏在厨房里自顾自忙着刷锅洗灶,对他在院子里咒天咒地的吼骂恍若未闻。
心乱了,针脚便也跟着乱了,她蹙蹙眉,眼眸里透出一丝烦躁,干脆吹灯睡下。
转过巷口,不经意一瞥眸,她眉间轻蹙。
“你个死丫头!”米永逸看着她那副不恭不敬的模样,火气更盛,紧跟着母女俩进屋,指着她后背破口痛骂,“别觉得有了那么个粗暴男人撑腰,就不再把你爹放在眼里!一家后代人,没个好东西!米家有金山银山的时候,如何不见你们走?一群白眼狼!养不熟的白眼狼!”
被窝里暖烘烘的,睡意一点点袭来,她不知不觉已昏昏睡去。
米刘氏忍不住追到门口,目睹丈夫头也不回的出了院门,泪水扑簌簌落个不完。
正在扒门缝的男人听到脚步声,转头一看,面露难堪窘态,黢黑面庞顷刻变成紫沉沉的团茄子。
甚么婊妓无情伶人无义,娼妇贱人脏烂货,流水般毫不吃力从米永逸口里往外淌,比这丝丝拉拉吃力的毛毛雨但是来的彭湃澎湃,不到把嗓子喊哑喊破毫不罢休。
房中点亮烛火,昏黄光辉晕开一片喧闹、温馨。
一向等听到院门吱呀吱呀悄悄响过两次后,米苏才翻了个身,安然睡去。
忽的,他大声谩骂侧重重踹了院门一脚,又吐了一大口浓痰,而后,忿忿拜别。
咒来骂去,锋芒忽一转,指向站在房门口试图开口劝止的米刘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