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窗子,望着那绵绵雨丝,阿玄面色沉郁到极致。
桃花苑外,林生等的心焦,等的面色阴霾,终究见米苏走出来,他忙迎了畴昔,“二蜜斯……”
俏立于桥上,远远地,有采莲女歌声软糯入耳,勾起那被深深埋藏的过往,如坠梦中。
眸光落到河边那排密柳上,马蹄踟躇,素手微握。
物是人非,季候亦不对,如果暮春……
艳娘惊奇万分,忙让门外候着的小丫环送笔墨纸砚出去。
米苏捏笔的手颤颤抖抖,跟着笔尖草草勾动,有妖艳鲜血滴落,在白纸黑字间绽放朵朵红梅。
家?米苏唇角轻勾,暴露一个凄美笑容,“感谢艳娘姐姐照拂。能不能给我拿些纸笔来?”
马蹄悄悄浅浅踏在陈腐青石板上,哒哒作响。
“部属实在是该死,请尊者重重惩罚!米家的屋子已连夜被赌坊收去,她应当连家都没法回,安葬完母亲,就跟阿谁林生分开青衣镇了,身边定是没带甚么银钱。”
白衣翩然,芊芊素手解向缠绕在树干上的缰绳,牵马走向林外官道。
米苏神情木然,浑然未觉疼痛般把阿谁沾着血泥的金铃放到那张写好的信笺上,颤动手指折好,回身向艳娘看去,目光里透出一丝诚心感激,“有劳艳娘姐姐把这封手札交给阿……交给他。”
“仆人。”两名紫衣男人单膝着地,神情恭谨。
雨幕中,桃花苑高高吊挂的两盏红色大灯笼格外刺眼,红色光晕下,雨丝如牛毛般柔细,凄迷萧索……
四年后,景元三十二年,江南,南泗郡。
正值隆冬,暑热难耐,知了声声几欲喊破喉咙。
两个男人面面相觑,不知这话说的是谁,不敢冒然接口。
三天,就仅仅分开三天时候,错失她,丢了她……
女子眉间轻蹙,像是被身后话语惊醒,手指一松,黄花落地,“其间事已了,你二人先回茫崖,把采办的东西直接送去千幻亭。”
“那仆人……”
神思恍忽的仿佛并非她一人,如果仇敌伏击,相互早已致命。
那名精瘦男人还当她是在问话,“回仆人,恰是青衣镇。”
正值晌午,小镇百姓多数已归家用饭午休,委实省去很多费事。
一拳狠狠砸向墙壁,全部桃花苑为之颤三颤。
米苏搁笔,哈腰撩裙,语气淡淡,“多谢艳娘姐姐美意,我很好。”
鞋袜上早已沾满污泥,米苏也不细看,红肿手指在脚腕处一摸,而后,便是狠狠一扯,铃声脆响。
灵允领命,马上消逝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