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唇微动,冷冰冰脆利利话语从楼上抛下来,“娘,林生,不准求他。”
吼怒声伴着狠狠踹门声蓦地响起,惊得楼上楼下鸦雀无声。
哐!!
一双睡眼惺惺忪忪,眼周连昨夜的花酒之气都还未退尽,胡乱披着的浅青色外套衣衿没系上,薄薄的米色绸裤松垮垮的勉强挂在胯骨上,裸着的坚固胸膛上,斜斜趴着一条长长的刀疤,直至最下方的那块紧致腹肌上才算扫尾。
“小妹,你还瞎闹腾甚么呢,识时务一些好不好?先解了这燃眉之急,我们百口都会拿你当仇人。”米懿挑挑眉稍,嘴角边难掩那浅浅耻笑。
悄悄巧巧,四两拨千斤,实在不像一个十五岁小女人能说出来的话。
“苏苏!娘不幸的女儿啊!”孩儿是娘的心头肉命根子,米刘氏肝肠寸断,声声泣血。
“哎呦喂,不谨慎滋扰了澜爷的好梦,真是千万该死!”脸上不知刷了多少层脂粉的老鸨子当即换了另一幅奉承面孔,一步三扭向那位脱手极其豪阔的客人身边走去,这一笑一动,铅粉簌簌堪比地动时年久早已剥落的墙体。
在旁喝酒的男人唇角微弯,饶有兴趣的细细打量向那张稚嫩、精美面孔。
恰是人间四月天,雨缠绵,意缠绵,仅此一眼,便勾起多少过往,引出多少未知,纠胶葛缠乱如麻,难明亦难分。
艳娘善解人意的柔媚一笑,摆动扶柳般腰肢,回房拿一坛子酒出来,递了畴昔。
“二蜜斯!是林生无能!”林生昂首瞻仰那飘飘黑发,凄惶无助。
一众乡邻早已义愤填膺,见她出丑,当即轰笑连连。
“老爷!您就发发慈悲放过二蜜斯吧!林生这辈子当牛做马,定会还你一百两!”林生额头上的血污被雨丝缓缓晕开,染红大半面庞,染红一双视野,在米永逸面前卑贱如蝼蚁似猪狗。
林生急的要硬闯,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大茶壶毫不吃力的一推,就重重摔了出去。
米苏见有两个大茶壶要上前,把菜刀在面前狠狠一划,扬起尖尖下巴,勾唇嘲笑,“我不介怀有人陪着一同上路,从这里跳下去或许摔不死,可这把菜刀却锋利的紧。”
“格老子的!还让不让老子睡个安稳觉了?!惹怒了老子,老子一把火把你这桃花苑给点了!”
都道造物者奇异,不知多破钞了多少心机,用了甚么样的水磨工夫,才气精雕细刻出如此眉眼如此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