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伴着飒飒风声,寂落、伤郁。
偶然心念微动,在石凳前撩衣文雅落座,“余月?这名字倒是风趣儿,不知是她父母所取,还是风使给取的?”
“每晚睡前把它含在口中半个时候,对你身子极有好处。”偶然将那枚血玉放到了石桌上。
偶然点点头,“灵允性子活泼好动,是在跟你闹着玩儿,并无歹意。”
说罢,她就和花飞语结伴向基层走去。
“你当初虽不是志愿入教,但现在,毕竟已在教中有了一席之地。白虎和司务私交甚好,我想用不了多久,司务就得伶仃跟你聊聊了。你现在是恨他,还是不恨?”花飞语捏住她的手腕,细细打量她的神采。
“偶然冒昧来访,想向风使讨一杯清茶,不知可否?”偶然有礼点头,气度萧洒,倒跟秦雁有几分类似。
※※※
米苏心微颤,看着他那挺直脊背,悄悄道:“那中间呢?”
米苏无言,她不知该在此时说些甚么。
“仆人,有人跳墙头!”青云在房外一阵嚷嚷。
米苏唇角勾起一抹如有似无嘲笑,语气冷酷,“我有恨或不恨的权力吗?”
偶然不动,瞥眸看向中间那方石桌,“修篁若黛,待凤来仪,就在此处可好?”
偶然冲其淡然一笑,“昨夜,灵允没吓到你吧?”
“中间屋里请。”米苏冷酷客气。
米苏借机走回她身边,向秦雁点头,“部属服从。”
岚姬目睹夜惊澜的一只脚已迈出,冒充脚下一歪,拽住了他的衣袖。
她的语气不再如之前那般冷冰,但也不甚暖和,“感谢体贴,我很好。”
米苏轻咬着下唇,徐行向下走,似是有些失神,没接话。
青霄、青云拦在他身前,把目光投向米苏,等待示下。
她微一踟躇,手臂已落入尤子濯手中。
“是爱人。”
就在她筹办再躲开时,秦雁那温润的声声响了起来,“无微,本日天不错,归去把你那两个紫卫叫上,和飞语一起到书斋来,帮我把书搬到院子里晒晒,都生书虫了。”
偶然黑发微侧,暴露的半侧唇角上勾着一抹苦楚凉笑,“是一座坟,一座孤坟。”
“没有,只是昨夜睡的晚了些罢了。”
“你身材不适,神采又不是很好,常日里当多重视保养。”偶然如玉的手指捏起茶碗,放至唇边呷了一小口,“毕竟,这一辈子还长,等老了,不好多给儿孙添滋扰。”
余月看一眼米苏,不敢过分猖獗,压下满腹的牢骚,冲他抿嘴笑笑,退了下去。
米苏听着他那暖和体贴之语,心俄然沉寂下来,感受在她面前坐着的倒不像是一名陌生人,更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。
余月先是一怔,随后便明白了他话中之意。
青霄、青云闻言,双双退回竹林。
她见此人虽貌丑,却非常暖和有礼,心中顿时好感大增,粲然笑道:“本来,客人都看到了。”
“恕我冒昧问一句,不知,中间贵庚?”米苏感受,此人不凡。
偶然含笑点头,“年龄越长,越轻易记念起幼年光阴。可惜,也只能是记念罢了,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偶然似是早就推测她会如此说,也不看她的神采,站起家来,面向竹林,缓缓道:“风使的心,是一座孤城,一座被冰封的孤城。”
米苏落步石阶,“余月,给客人泡茶。”
米苏淡然接口,“这孩子因是生在四月,我便随口给取了这么个名字,让中间见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