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不让埋,也不至于摧毁罢?他如何能够如许跋扈在理!心如针扎的瑜真缓缓俯身,捡起碎玉,找来一块红布将它包了起来,自始至终,她都没再看他一眼,积羞成怒,她已然心凉,再不肯跟他解释或辩论,归正他也不讲理,多说无益,
她本觉得,次日他便会来找她,来报歉,将此事说个清楚,但是并没有,第二日,瑜真底子没瞧见他的人影,遵循以往的常例,下了朝,他回府后若无要事,必定先行回昭华院换常服,本日竟没见人返来,开初她不肯问,直至傍晚,仍不见人,她才让小厮去探听,
“我很介怀,总之就是不答应玉佩合在一起!这就是我的态度,你会不会顾忌?”且让他率性一回,哪怕她以为他吝啬也好,刚强也罢,他就是不肯意看到他们的定情信物合在一起!
为他几次生儿育女,再痛苦再难挨她都忍着,只要他爱着,不管为他接受如何的痛苦,她都感觉值得,但是这一刻,再想起生孩子时撕心裂肺的疼,她竟感觉心伤非常!
她觉得傅恒会了解,也就没回绝,没想到他的反应竟如此狠恶,那她总不能逆着丈夫的意义,毕竟还是在乎他的感受,但是话未说出口,他就俄然摔碎了玉佩,破坏得如此完整,无可弥补!
“那只是一个梦罢了,毕竟他是因你而死,东薇与小禾那么悲伤,她们落空了丈夫,我内心能好受么?日所思,夜所梦,梦见又不代表甚么,你的心眼儿就那么小?”
不甘与气愤终究获得了宣泄,但是她没有争论与喧华,这让他很无措,辩论实在好应对,唯有沉默如鬼怪,悬着的心机猜不透,才更让人感觉可骇。
恍忽间,瑜真又回想起当年傅恒曾质疑她的孩子是傅谦的,那种被曲解的痛苦,她觉得此生都不会再感受,未料本日又一次被揭开,被质疑,令她尴尬至极,肉痛喉梗,
“放不下的人是你!不管我问甚么你都躲避,不肯直白答复,说到底还是旧情难忘,没法割舍!你对得起我的一往情深么?”
“你这话甚么意义?”一再的诘问,令她生了警戒之心,“总感觉他不是因为喝醉而胡说,而是沉浸问出心底的迷惑,他究竟在思疑甚么?
好端端的,他怎会问这个?瑜真莫名其妙,“你醉了,快睡罢!”
“对你而言或许是小事,在我看来倒是大事!关乎于你在不在乎我!”她的手中还抱着匣子,傅恒一把拿起那块玉佩,细心打量着,
他晓得,一早就偷看过,还得假装不知情的模样,坐起家来扣问,“这是傅谦的玉佩,为安在你这儿?”
听夫君的话,还是顺从傅谦的遗言,这的确是个困难,“你为何要纠结于这件小事?他已经不在了,不成能跟你争甚么,你为何就不能成全他的心愿?”
“都已畴昔那么多年,你竟然还在思疑我,始终放不下那段过往!”
他果然是看到了,却忍了那么久都没吭声,胡乱猜想,令她尴尬,“既然瞧见为何不直言?”
“既然此生无缘,又何必让两块玉和在一起?别说这只是情势,我不能接管!莫非你百年以后,人也要跟他合葬么?那我又算甚么?到底谁才是你的夫君?”
“我很复苏!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复苏过!我讨厌当好人,善解人意的代价就是委曲本身,我不想再忍耐,你也别回避,瑜真,我只问你最后一句,如果我不但愿两块玉合在一起,你会如何挑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