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九鸢一笑,“邯先生去看看令兄吧,不消送我了。”
欧阳滢的头垂得更低了,眼眶里盈满了雾气,紧咬着粉唇不说话。
凤九鸢扫视了一圈,来到外间的书桌后研了墨,取了一支羊毫来蘸了墨汁,在桌面上的白纸上写下了一个药方递给邯幽子道:“遵循我的方剂为令兄抓药,一日三餐定时服用,不日身材便可病愈。”
凤九鸢朝阿谁男人的背影看了一眼,心道:这不是南宫二少爷?欧阳滢偷偷摸摸尾跟着他做甚么?
正兀自走着的凤九鸢不经意间瞥见了前面一抹熟谙的影子,微微顿了顿步子,本来竟是一身绿衣的欧阳滢。
凤九鸢站在拐角处听着,固然南宫二少爷看起来只要二十来岁的模样,可实际春秋比欧阳府三蜜斯欧阳姝还要大两岁,本来觉得他是个心性暖和慎重的谦谦君子,却没想到实地里竟像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,真是人前人后两个样。
睨了邯幽子一眼,俄然来了兴趣,莫非常日里摆着一张狷介冷脸的邯幽子也已有了所爱之人?“邯先生方才是看到了谁?”
邯幽子点点头,跟着凤九鸢走出了内间。
邯幽子追出去道:“欧阳蜜斯,鄙人不懂,可否将话说得明白些?”
抱拳说罢,便抬步往门外走去。
身边的行人垂垂希少,南宫府前温馨无人的街道上,南宫一伦终究忍不住了,蓦地转头,目光捕获到正欲躲起来的欧阳滢身上,指着她道:“我就晓得是你,你偷偷摸摸跟着我,又想图谋不轨?”
看了看浴桶中已经规复了大半的邯元之,邯幽子眉头微凝,“欧阳蜜斯,方才产生了何事?”
只见她亦步亦趋地走着,时不时地往隔着几个行人的男人望一下,阿谁男人走快一点,她便也跟着快一点,男人走慢一点,她便也跟着慢下来,仿若恐怕跟丢的模样。
邯幽子闻言,神采微红,从她身上别过眼去,看起来有些哀伤,“我谁也没看到。”
说罢,叮咛仆人将邯元之从水中扶了起来,仆人取了干毛巾正欲擦拭,但见凤九鸢站着不动,因而抬手假装咳嗽了一下。凤九鸢会心,嘴角轻弯,对邯幽子道:“邯先生请随我出来。”
邯幽子成果药方看了眼,心中不甚感激,朝凤九鸢抱拳做揖道:“欧阳女人如此大恩,鄙人不知该如何酬谢!”
“邯先生,这可临时不能奉告你。南宫二少爷是个不错的人,你要真的想还这个恩典,今后如果南宫二少爷有何为难之处,帮得上忙便极力去帮帮他。”
被利诱了的邯幽子与仆人醒过神来,就见凤九鸢正站在门口,双目如冰,手中不知何时呈现了一支空的瓷瓶,恰好接住空中一滴黑蓝色的液体,塞好塞子,归入了储物戒里。
只闻一声妖娆的笑声,当沉渊剑刺穿那虫影时,虫影却一下子四散开来,缓慢地朝房门口钻去。凤九鸢脚下风起,一刹时的工夫便来到门口,与此同时,一阵炙烈的火焰自胸口散开,恰好将撞向她的长虫影子埋葬,烧毁殆尽!
邯幽子站在原地凝睇着她的背影,心中一股佩服之情油但是生。此生不长,女子他见过很多,却还从未见过如许的女中君子。若不交友,定会成为此生一大遗憾……
南宫一伦嗤笑一声,带着些鄙夷的味道,“因为你的身份,配不上本少爷。”